當然,周山也沒有閒著。
他的“刃盾守衛”如同定海神針,在幾條通往核心區域的關鍵街道之間沉穩地移動、支援。
那麵巨大的塔盾每一次精準的格擋,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金屬撞擊聲,將洛亞機甲凶猛的直射火力牢牢擋住,為身後的士兵撐起一片短暫的生存空間。
而右臂那柄寬刃斬艦刀,則在他手中化作致命的銀色旋風,一旦有洛亞的輕型或中型單位試圖憑借速度近身突襲,便會迎來他雷霆萬鈞的劈砍!
刀光閃過,往往伴隨著刺耳的撕裂聲,敵方機甲便被悍然斬開、肢解!
但他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絕不戀戰。
一旦察覺到超過三台敵方機甲有合圍的意圖,或是遠處有重火力鎖定,他便立刻操控機甲借助殘垣斷壁的掩護,迅速脫離接觸,轉移到下一個需要支援的節點。
而洛亞這邊的阿切爾早已被這種“滑不留手”的打法激得怒火中燒,在通訊頻道裡吼道:
“斯通!這家夥太煩人了,我去乾掉他!”
斯通卻保持著冷靜,立刻否決:
“不行!阿切爾,冷靜點。
對麵整體勢弱,他作為指揮官如此行事,目的就是激怒我們,引誘我們脫離大部隊,他肯定在附近設了埋伏,不要中計。
讓各小隊用交叉火力掩護推進,慢慢壓縮他們的空間!”
阿切爾雖然不甘,但也知道斯通的判斷通常更穩妥,隻能壓下火氣:
“媽的,聽你的!”
遠處,周山見對方兩名主將並未因部下的傷亡而失去理智,盲目衝上來決戰。
心中暗歎一口氣:
“果然,對方的主將也不是善茬……”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放棄。
“三點鐘方向,二層石樓,反機甲小組,壓製射擊!”
周山的聲音在守軍內部頻道響起,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事到如今,原定的遊擊騷擾已難以為繼,隻能按照最壞的打算,依托現有工事,儘可能地拖延時間,消耗敵人。
他話音剛落。
那棟早已被炸得半塌的石樓幾個預留的射擊孔內,同時噴射出數道熾熱的反裝甲射線和一連串高爆榴彈,精準地覆蓋了一台試圖從側翼狹窄通道包抄的洛亞“山貓”中型機甲。
劇烈的爆炸聲中,那台“山貓”瞬間起火,癱倒在地。
燃燒的殘骸正好堵住了半條街道,暫時延緩了那個方向的壓力。
“乾得漂亮,宰了這幫狗娘養的!”
一個聽起來還很年輕的士兵聲音在頻道裡激動地吼道,因亢奮而微微顫抖。
“閉嘴!”
周山立刻厲聲嗬斥,冰冷的聲音如同鞭子,瞬間抽散了可能出現的任何鬆懈和盲目樂觀,
“節省彈藥,保持移動!把他們拖死在這巷子裡。
誰再亂喊暴露位置,延誤戰機,軍法處置!”
他深知,敵人的數量和質量占據絕對優勢,他們唯一的勝算就是用空間換時間。
用每條街道、每棟房屋作為消耗敵人的磨盤,等待王賁長官的反擊信號。
任何不必要的情緒宣泄,都可能招致更猛烈的打擊,加速防線的崩潰。
看似激昂,但這裡是...戰場!
戰鬥在每一條狹窄的街道、每一棟殘破的房屋間激烈而殘酷地展開。
洛亞的“影爪”部隊像闖入鋼鐵叢林的重裝猛獸,雖然力量強大,火力凶猛。
卻不斷被來自四麵八方的冷槍、預設的爆炸物,從天而降的燃燒瓶以及神出鬼沒的單兵反裝甲火力消耗、遲滯、撕咬。
然而,洛亞畢竟是王牌機械單位,普通的輕武器打在他們的裝甲上如同撓癢。
而能構成威脅的重型破甲武器,也在激烈的交火中被一點點消耗。
一處彌漫著硝煙和血腥氣的小巷裡。
幾名蔚藍士兵被一台洛亞重型機甲“踐踏者”的凶猛火力死死壓製在斷牆後,抬不起頭。
“班長!不行啊,咱們的武器打在他們身上跟撓癢癢一樣,根本沒用啊!”
一個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年輕士兵帶著哭腔喊道,聲音充滿了絕望。
滿臉黑灰、手臂負傷的老班長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眼神裡卻沒有絲毫退縮,反而燃著一種決絕的火焰,他惡狠狠地低吼道:
“怕什麼,龜兒子!今天老班長就教教你們,什麼叫做……人力勝天!”
說完,他竟猛地將身邊所有能找到的高爆炸彈和炸藥塊全都捆在了自己身上,拉響了引信。
在那年輕士兵驚駭的目光中,老班長發出一聲撕裂般的怒吼,從一個隱蔽的坍塌地洞中猛然躍出。
不顧一切地撲向那台正在用旋轉機炮瘋狂掃蕩街道兩側房屋的“踐踏者”!
那洛亞駕駛員顯然也沒料到腳下會突然冒出敵人,慌忙調轉粗大的機炮槍口。
“噠噠噠——!”
急促的機炮子彈掃過地麵和老班長的身體,爆出團團恐怖的血花。
但他衝刺的慣性猶在,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最終狠狠撞在了“踐踏者”脆弱的腿部液壓關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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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