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今晨替趙懷仁換藥時,那老東西盯著她的眼神像被踩爛的蛇,喉間發出咯咯的嗚咽——原來不是咳血,是有人割了他的舌頭。
"是"雲娘"。"柳如煙突然笑了,指尖的銀針在雲娘額角點了點,"他說,雲娘是影閣在蘇府最後的釘子。"
雲娘的眼淚"唰"地湧出來。
她跪爬兩步抱住柳如煙的裙角,哭腔裡帶著破音:"影主說隻要我傳完這封信,就送我去江南置地!
我娘病了需要銀子,我真的沒想害蘇府......"
"江南?"柳如煙的指尖驟然收緊,銀針刺破雲娘額頭的皮膚,"三年前我娘被押去大牢時,影主也說會送她去江南靜養。"她扯著雲娘的衣領將人提起來,"說!
每月初七的聯絡方式是什麼?"
雲娘的哭嚎撞在祠堂的梁柱上,驚飛了簷角的夜鳥:"城西棺材鋪!
他們讓我把信塞進紙人肚子裡,說是"紙人送信"!
緊急聯絡用賣花嫗的菊花,花瓣裡藏著密符......"
柳如煙的瞳孔驟縮。
她鬆開手,雲娘像團破布摔在地上。
她摸出隨身攜帶的玉哨吹了聲短音——這是影閣"清線"的暗號。
遠處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兩個蒙麵影衛閃進祠堂,架起癱軟的雲娘往外拖。
"留活口。"柳如煙盯著雲娘顫抖的背影,聲音低得像歎息,"她還有用。"
同一時刻,陳默正蹲在城西棺材鋪的後巷。
他套著靛青粗布短打,肩頭搭著塊沾了桐油的抹布,活脫脫個運棺工匠。
蘇清漪扮作他的"妻子",青布包頭壓得低低的,手裡拎著半籃剛買的炊餅——這是他們混進棺材鋪的暗號:每月初七未時,運棺匠會給鋪裡送夥食。
"東牆第三塊磚鬆了。"蘇清漪的聲音裹在布巾裡,隻有陳默能聽見,"我試過,踩上去不會響。"
陳默的手指在牆根摸索,觸到那處鬆動的磚縫時,掌心微微發燙——係統新解鎖的"武道真眼"正在運轉,眼前的磚牆像被剝了層皮,露出底下用朱砂畫的箭頭。
他衝蘇清漪點點頭,兩人借著運棺車的陰影翻進後院。
地窖的門藏在柴堆底下,腐木味混著鬆脂香撲麵而來。
陳默摸出火折子晃亮,隻見十餘口漆棺靠牆碼著,最裡麵那口還未上漆,原木色的棺蓋上落著層薄灰。
他的"武道真眼"突然刺痛,視線掃過棺壁時,那些看似隨意的木紋竟連成星圖——北鬥第七星偏移三寸,天樞星與天璿星的連線正好指向棺底。
"歸墟堂的星圖密碼。"陳默的喉結動了動。
他摸出隨身攜帶的拓印紙,剛要覆上棺壁,外頭突然傳來腳步聲。
蘇清漪立即吹滅火折子,兩人貼著棺木蹲下,連呼吸都放輕了。
"明日寅時三刻,歸墟門必須開。"青銅麵具的聲音像鏽了的鐵器,"主上要親眼看蘇家那丫頭的血濺在門檻上。"
陳默的指甲掐進掌心。
這聲音他在太子府聽過三次——每次太子與幕僚密談時,都是這副公鴨嗓。
他轉頭看向蘇清漪,借著透進來的月光,看見她攥著匕首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影閣的人確認過,蘇清漪今晚會去城南藥鋪。"另一個聲音更低,"等她進了巷子,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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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青銅麵具冷笑,"那丫頭比狐狸還精。
真正要防的是她身邊的贅婿——"他的腳步聲突然停在地窖門口,"誰讓你們把棺材堆在這裡?"
陳默的心跳到了喉嚨口。
他能聽見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能聽見蘇清漪調整呼吸的輕響。
就在青銅麵具的手要掀開柴堆時,外頭突然傳來夥計的吆喝:"張叔!
東家讓你去前堂看新到的柏木!"
腳步聲漸漸遠去。
陳默和蘇清漪對視一眼,同時鬆了口氣。
他迅速拓下星圖,將拓印紙塞進懷裡,又在棺底刻了道極淺的劃痕——這是給柳如煙的標記,讓影閣的人以為星圖已被取走。
返程的馬車上,蘇清漪揭開包頭布,月光落在她緊抿的唇上:"東宮要借歸墟堂做什麼?"
"歸墟堂是大周開國時的秘庫。"陳默摸出水袋晃了晃,"我查過野史,裡麵藏著能調動天下兵符的"天命印"。"他將水袋遞給蘇清漪,"喝一口。"
蘇清漪接過水袋,喝了兩口又皺眉:"有股子花香?"
"迷魂香粉。"陳默指了指車窗外的宮牆,"明日寅時,不管歸墟堂裡有什麼,我們都要讓裡麵的人先睡一覺。"他的聲音突然放輕,"清漪,若有變故......"
"我不會拖後腿。"蘇清漪將水袋還給他,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按,"你說過,要讓自己成為定乾坤的人。"
陳默望著她眼裡的光,係統提示聲在腦海裡炸開:【檢測到高危任務"歸墟堂之變"觸發,激活隱藏成就預兆:"真龍覺醒·前置條件達成"】
馬車拐過街角時,遠處傳來三更梆子聲。
陳默摸出懷裡的拓印紙,借著月光看清星圖邊緣的小字——"寅時三刻,北鬥歸位"。
他轉頭看向蘇清漪,她正將匕首藏進袖中,發間的玉簪在夜色裡閃著冷光。
寅時的更鼓聲已經在遠處滾過。
陳默握緊水袋,聽見蘇清漪輕聲說:"柳姑娘的影衛已經守住了棺材鋪後門。"他點點頭,想起柳如煙今日遞來的紙條:"縮地成寸"與"影蹤步"的口訣已熟。
夜色正濃,而東邊的天際,已經泛起了極淡的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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