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召喚令?!"
柳如煙的影絲在指尖繃成細弦。
她站在鐘樓暗閣的陰影裡,望著光柱刺破雲層的方向,瞳孔縮成針尖。
樓下影衛的彙報聲還在繼續:"東陵使者的馬車拐進了西市胡同,車簾縫裡漏出半片玄鐵令牌......"她卻充耳不聞,指甲深深掐進窗台木縫——九大軍鎮的方位,正是大周最精銳的邊軍駐地。
"山河令在遴選真正願意守護之人!"程雪的聲音從觀星台飄下來,她抱著青銅羅盤衝下石階,發簪散了也顧不得,"不是單一人選,是一支"執刀軍團"!"她撞開擋路的官員,直衝到祭刀台下,仰頭望著光柱,眼眶泛紅,"地脈在歡呼!
這些光柱是山河的認可,是......"
"邊軍願為執刀者前驅!"
炸雷般的吼聲截斷了她的話。
韓無極甩開玄甲披風,腰間橫刀"嗡"地出鞘,刀鋒映著金光。
他單膝跪在青石板上,鎧甲與地麵撞擊出火星:"末將鎮守北疆十七年,見過太多人死在城牆上——可今天,末將終於知道為誰而戰!"
西北三州的使者們麵麵相覷。
最年長的老臣突然顫抖著摸出腰間玉印,"當啷"一聲砸在地上:"我三州願獻糧道圖!"緊接著是第二枚、第三枚,玉印撞在青石板上的脆響連成一片,驚得張元禮的烏紗帽從腳邊滾到了蘇清漪腳邊。
"好個山河人心。"
東陵節度使的使者突然冷笑。
他整理了下被擠皺的錦袍,目光掃過滿地玉印時閃過厭惡。
柳如煙的影絲"唰"地纏上他的後頸——那是影閣特有的追蹤標記,隻要他出了城門,二十個影衛會像影子般黏上。
"蘇姑娘好手段。"使者甩袖轉身,靴底碾過張元禮的烏紗帽,"隻是不知這"執刀軍團"裡,可容得下不服管的刺頭?"
他的身音被風聲撕碎在台階下。
蘇清漪望著他的背影,忽然笑了。
她彎腰拾起張元禮的烏紗帽,指尖拂過帽簷的金線——這頂帽子曾壓得陳默抬不起頭,此刻卻在她掌心輕得像片雲。
"清漪?"
柳如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清漪轉頭,看見影閣之主正扶著程雪走上高台。
程雪的羅盤還在發燙,她指著南方天際:"龍影散了,但地脈波動還在......北疆方向。"
蘇清漪順著她的手指望去。
雲層縫隙裡漏下的月光,恰好照在她胸前的殘碑上。
那是陳默走前塞給她的,說上麵刻著"潛龍在淵"。
此刻殘碑的溫度透過素金長袍,燙得她心口發疼。
"你總愛躲在背後。"她輕聲說,聲音被夜風吹向南方,"這次,換我替你扛下所有罵名。"
深夜的宰相府密室飄著沉水香。
柳如煙點燃三盞青銅燈,火光映得銅鏡上的血漬泛著暗紫。
那是血麵人臨終前攥著的東西,影閣用了三個月才破譯——它能照出"命格投影",但每次使用會折損十年陽壽。
"得罪了。"她指尖劃破掌心,血珠滴在鏡麵上。
霧氣從鏡麵騰起。
柳如煙屏住呼吸,看著霧氣凝成畫麵:荒廟殘垣下,一人盤坐在草墊上,手中木棍正輕點地麵。
他的背影有些佝僂,卻讓她的呼吸猛然一滯——那道脊梁,是陳默被宰相府仆役用掃帚抽了三年都沒彎過的脊梁。
機械音在鏡中響起時,柳如煙的眼淚"啪"地砸在案上。
她望著陳默抬起的側臉——蒼白的臉上還沾著血漬,卻笑得像當年在柴房掃落葉時那樣清淺。
他的指尖劃過空氣,仿佛在虛空中寫下什麼,然後突然抬頭,目光穿透鏡麵,直刺進她心底。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柳姑娘。"他的唇形分明在說,"辛苦你了。"
銅鏡"哢"地裂開細紋。
柳如煙手忙腳亂地擦眼淚,卻越擦越多。
她吹滅燭火,黑暗裡傳來壓抑的抽噎:"你最好記住......我們為你演的這場戲,沒人想輸。"
窗外的月光漏進窗欞,在她臉上勾出半片銀霜。
那淚痕在月光下閃著微光,像落在雪地上的星子。
北疆的寒夜來得極早。
廢棄的烽火台外,風雪卷著沙粒拍在殘牆上。
陳默盤坐在積灰的火塘邊,後頸的潛龍印記還在發燙。
他望著掌心的簽到提示——"今日獲得:白起戰魂·殘念融合進度37)",突然低笑出聲。
"清漪,該你上場了。"他對著風輕聲說,伸手接住飄進窗口的雪花,"等我把這地煞之氣煉完......"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狼嚎。
陳默抬頭望向南方,那裡有九道淡金色的光痕,像綴在天幕上的星鏈。
他摸出懷裡的殘碑拓本,指尖拂過"潛龍在淵"四個字,忽然扯開衣襟。
一道青黑的龍紋正從心口往脖頸攀爬,每爬一寸,都帶起一串血珠。
他咬著牙扯下腰間的酒囊,仰頭灌下一口烈酒。
酒液混著血沫順著下巴滴落,在雪地上綻開暗紅的花。
"再忍忍。"他對自己說,"等山河令的光鏈連到北疆......"
風雪突然大了。
烽火台的木門"吱呀"一聲被吹開,雪片裹著沙粒劈頭蓋臉砸進來。
陳默望著門外翻湧的雪幕,眼中有幽光閃過——那是戰魂覺醒時特有的冷冽,像淬過千年寒潭的刀鋒。
喜歡贅婿,開局簽到絕世兵法請大家收藏:()贅婿,開局簽到絕世兵法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