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衝到那盲童麵前,扶著他瘦弱的肩膀,聲音因激動而顫抖:“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孩子茫然地跺了跺腳,帶著一絲後怕回答:“我……我不知道……就是腳底心好癢好癢,又有點麻,就像……就像好多好多蚯蚓在腳底下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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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讓柳如煙渾身血液都為之一凝。
不是他們學會了地語術。
是這片大地,學會了用他們的身體,來發布最精準的預警!
某個風雨交加的深夜,柳如煙獨坐洞口。
風穿過無數岩隙,發出嗚咽般的呼嘯,仿佛遠古的祭祀在低聲吟誦。
她靜靜地聽著,忽然間,竟從那無窮的風聲中,分辨出了一縷若有若無、不成曲調的女子哼唱。
那聲音,赫然就是她自己曾在無數個夜晚,輕聲哼過的那首、早已失傳的“續火歌”!
風,記住了她的聲音,並將其唱給了整座大山。
北地,村舍。
程雪病愈複出,卻發現她所創的“觀燼識變”之法,已被朝廷奉為神典,各地甚至建起廟宇,百姓焚香跪拜,祈求從灰燼中窺得一絲虛無縹緲的天機。
這日,村中正舉行一場盛大的祭祀。
她被人攙扶著,來到祭壇前。
在眾人狂熱的注視下,她佯裝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失手”打翻了祭壇中央那盆燃燒正旺的火盆。
“轟!”
火盆落地,燒紅的木炭與火星四處飛濺。
人群驚叫著後退,一片混亂。
就在此時,一根被火星引燃的梁木“哢嚓”一聲,斷裂著砸向人群!
眾人隻顧著尖叫躲避,隻有一個七八歲的孩童,他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些飛濺的火星軌跡,竟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不可思議的側身,險之又險地躲過了砸落的梁木!
眾人驚魂甫定,隨即爆發出震天的歡呼,驚呼此乃“天神護佑”“火神示警”。
程雪卻緩緩蹲下身,從一片狼藉中拾起一塊尚有餘溫的木炭,對著那驚魂未定的孩子,也對著所有人,淡淡地說道:“火,從不會說謊。說謊的,是那些總想聽它說點什麼的人。”
歸家途中,她將那本被奉為經典的《燼紋九等》殘頁,一頁頁地,親手塞入了自家的灶膛。
火焰轟然騰起,無數火星隨熱浪飛舞,在漆黑的灶膛內,如同一幅流轉不息的壯麗星圖。
她輕聲自語:“真正的預言,從不寫在紙上。”
時光流轉,北境長城,李昭陽的無名墓前,那堆春火已燃百年不熄。
邊境換防了不知多少代,南北兩邊的戍卒,早已不知彼此的姓名與來曆,隻知道每日黃昏,點燃那堆火,已成為一種刻入骨髓的習慣。
這一年,天逢大劫,酷寒席卷北境,大雪封山,北境軍糧草斷絕。
一個南境的老兵,如往常一般,在哨塔下燃起篝火取暖。
他正喝著烈酒,忽然看到對岸的陰影裡,幾個黑影正踉踉蹌蹌地朝著國界線靠近。
他身旁年輕的部下立刻張弓搭箭,厲聲喝道:“站住!越界者死!”
老兵卻一把按住了弓弦,渾濁的眼睛裡映著跳躍的火光,他看清了,那是一隊被凍得半死的北境斥候,冒著被射殺的風險,隻為能離這邊的火光更近一點。
“將軍說過,”老兵的聲音沙啞而堅定,“這火,不是用來劃界的。”
那一夜,幾個南境老兵與一隊北境死士,共同圍著一堆篝火,沉默地對坐。
沒有人說話,隻有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像是一種超越了仇恨與國界的語言。
黎明時分,北境斥候緩過一口氣,準備返回。
他們的主將解下貼身皮甲上,那塊唯一能抵禦箭矢的護心鐵,鄭重地投入火中。
“這火很暖,”他低沉地說,“請替我,燒給那位我從未見過、但一定也很想念這堆火的父親。”
而在無人知曉的萬丈深海,那枚鏽蝕銅鈴墜落後激起的菌毯複蘇,正隨著冰冷的洋流,如一片沉睡了千年的記憶,開始緩緩呼吸、蔓延。
內陸河口,那隻海鳥投下的陶哨碎片,被溪水裹挾著,翻滾前行。
途中,它撞上了另一枚同樣在水中漂流的物事——那是一枚早已看不出形狀,通體漆黑,布滿裂紋的鈴鐺殘骸。
兩者相撞,隨波逐流,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輕響。
像一句,遲到了整整百年的回應。
陳默立於萬山之巔,遙望著這片天地間,萬物各行其是,再無半分斧鑿之痕。
他的目光,已經越過這片內陸的山川河流,投向了那片鹹濕的海風儘頭。
在那裡,一場決定天下氣運的真正潮汐,正等待著第一個攪動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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