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竟是……《九陰真經》療傷篇總綱運功節奏的變調!
是她當年為了與地脈共鳴,日夜修習時,銘刻進這片土地的痕跡!
“這曲子,誰教你的?”她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童子茫然地抬起頭,側耳傾聽:“沒有誰教。是地底下……一直在唱,我隻是覺得好聽,就跟著哼出來了。”
柳如煙豁然頓悟。
那些被她親手銷毀的秘典,那些被她強行封存的戰魂咒文,原來從未消失。
它們早已通過每一次的共鳴,每一次的心跳,如墨入水,悄無聲息地滲入了這片大地的血脈之中。
當夜,月華如水。
柳如煙取出最後一件影閣信物——一枚刻著“影”字的銀鈴。
她沒有將其投入深海,而是平靜地將其投入火堆。
銀鈴在烈焰中熔化,最終化作一捧銀灰色的粉末。
她捧起灰燼,走到海邊,任由海風將其吹散。
那銀灰色的粉末飄向漆黑的海溝,緩緩沉入那片巨大的熒光菌毯中心。
仿佛一滴金色的墨,在水中漾開,激起一圈無聲的漣漪。
中原,程雪故居的學堂,深夜突遭雷擊,梁柱起火。
睡夢中的學生們被驚醒,卻沒有慌亂奔逃。
他們本能地拿起水桶和沙袋,卻不是直愣愣地撲向火源,而是冷靜地潑灑在火焰蔓延的前路上,控製火勢的走向,將其引向一處早已廢棄的空置院落。
這正是當年程雪所教的“看火星避險法”的實戰應用,早已成了他們深入骨髓的本能。
一場足以焚毀整座學堂的大火,最終竟在孩子們的“引導”下自行熄滅,僅僅燒毀了一角屋簷,保全了樓內所有珍貴的典籍。
次日,校長激動地要表彰這些“應急先鋒”,孩子們卻齊刷刷地搖頭:“我們都隻是照著平時做的來。”
而在被燒毀的牆角下,一個破碎的陶罐內壁上,因高溫和濕氣,再次凝結出了一副奇異的露水圖譜,形似當年陳默留下的灰燼投影,細節處卻又有了微妙的不同——仿佛知識本身,也在這場災難中,悄然完成了又一次進化。
韓九的孫兒站在學堂廢墟前,看著那幅新的水珠圖,終於明白:真正的傳承,是從不再需要老師那天開始的。
長城腳下,李昭陽的無名墓前。寒食節。
今歲,再無人大張旗鼓地祭祀,唯有幾位當年一同歸鄉的老兵,默默地為篝火添著柴。
火光跳躍,映照著斑駁的城牆。
忽然,一陣蒼涼的風穿過古戰場遺跡,掠過石塊的縫隙,鑽入斷裂的垛口,竟發出嗚嗚的回響。
這風聲、石鳴、草嘯,彼此共鳴,自動合奏出了一曲完整無比的“安魂三聲法”,就連那失傳已久的尾音轉折,都絲毫不差。
南岸玩耍的孩童跟著這蒼涼的調子哼唱,北地放牧的牧民聞聲默默垂淚。
他們都覺得這歌謠無比熟悉,卻又都說不出它究竟從何而來。
也就在這一刻,深海之中,那枚隨著柳如煙的信物灰燼沉入菌毯的、屬於李昭陽舊部的鏽蝕軍鈴,猛然一震!
龐大的熒光菌毯被這跨越千裡的共鳴徹底激活,釋放出海量的氧氣。
無數巨大的氣泡從海底升騰,衝出海麵,在月光下破裂,水霧彌漫,宛如千年前無數戰魂掙脫枷鎖,升天而去。
一隻海鳥掠過這片沸騰的海麵,爪中,正抓著一枚不知從何處撿來的陶哨殘片。
它振翅高飛,向著內陸飛去。
秋收祭祖,韓九的孫兒將第一捧新米,恭敬地倒入祖墳旁那隻奇異的陶甕。
就在米粒入甕的瞬間,甕中竟發出了“嗡嗡”的鳴響,連綿不絕。
他好奇地湊近細查,才發現是陶甕內壁獨特的螺旋紋,在特定的風速下與氣流產生了共振。
他靈機一動,將家中十餘個相似的陶甕,按照特定的間距,排列在田埂之上,形成了一座簡陋的“風穀預警陣”。
半月後,一夜暴雨。上遊山洪無聲而至。
就在洪水抵達村口前一刻,田埂上的陶甕陣列,因風速的劇變而齊齊發出尖銳的嗡鳴!
全村人被瞬間驚醒,及時轉移到了高處,躲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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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激動地提議,要將此法上報朝廷,為他請功。
韓九的孫兒卻擺了擺手,神色肅穆地拒絕了:“功勞不在人,在風。”
萬千氣象,百川歸海。
這一切或隱秘、或浩大的共鳴,最終都如涓涓細流,彙入了陳默的靈覺之海。
他立於絕雲嶺之巔,俯瞰人間。
四方村落的炊煙嫋嫋升起,有的筆直,有的蜿蜒,有的聚合,有的分散,形態各異,卻在無形的氣場中彼此呼應,宛如一幅天地間自行演變的流動棋局。
萬物,皆已歸位。
他從貼身的衣袋中,取出了陪伴自己三十年、也是最後一件與係統相關的物品——那枚溫潤如玉的【每日簽到】玉牌。
他走到山巔的溪流源頭,輕輕將玉牌放入水中。
清澈的水流帶著它,一路遠去。
途中,它被一株新生的“鬼臉花”藤蔓攔住,在日複一日的衝刷與纏繞中,漸漸腐朽,剝落,最終化作了滋養新芽的泥土。
晨霧彌漫。
那隻從南疆濱海飛來的海鳥,恰好掠過山巔。
它似乎有些疲憊,爪子一鬆。
一枚陶哨的殘片,悠悠墜下,落入溪流。
殘片輕輕撞上了那枚即將徹底化作春泥的玉牌碎片,發出了一聲無比清越的輕響。
那一聲清越,仿佛滴入了一片名為“圓滿”的靜水湖麵,漾開最終的漣漪。
然而,當漣漪散儘,湖麵重歸寂靜時,他卻隱約聽見,自極南之地,傳來一絲……溪流乾涸前,沙石摩擦的微弱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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