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不吃了!”
黃玲兒氣得跳腳,衝紫煙齜牙咧嘴道:“你到底怎麼回事!這些日子怎麼一個勁就往我嘴裡塞東西?”
紫煙抱著一盤葡萄,瞅準時機又往她嘴裡塞進去一顆。
“唔……”
黃玲兒瞪大眼。
李令月無奈道:“陳行還沒從淵門回來的時候,沁兒見你不吃不喝心疼,這才養成一有機會就喂你的習慣,也是為你好,你就由著她吧。”
“說得輕巧。”
黃玲兒低下頭,煩惱道:“又胖了都。”
李令月沉默片刻,默默離開房間。
剛出房間,就看見陳行站在廊下,嗬嗬嗬端著一杯茶在漱口。
“什麼時候啟程去京城?”
李令月收拾好心情,上前詢問。
“再等幾天。”
陳行琢磨著,“估計是要快了,怎麼,待煩了?”
李令月搖搖頭,望著庭院裡的魚池,輕聲道:“你似乎有心事?”
“也不算是心事。”
陳行撓撓頭,“就是不由得想的有些多,你怎麼看出來的?”
“往常半個時辰左右就差不多,可昨晚……”
“好了,不用說下去了。”
陳行禮貌一笑,“我就是在想,一個何常淼的事,隻要想查,三天時間就能查個底兒掉,其中還有仆換主這等寫成話本夠一本書的事情……所以我就在想……
你說師兄平時看著大大咧咧,可心裡得藏著多少事,藏著多少秘密啊。”
李令月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頓時明白對方的意思,笑道:“沒辦法,誰叫他武道不精呢?”
“怎麼又扯到武道上了。”
“這就是武道上的事。”
李令月淡淡道:“如果他有你這般天賦,何須有這麼重的心思,何須去如此謀劃布局?不需要。
甚至就連他所謂的大大咧咧,也隻是在你麵前如此表現,想要與你親近而已。”
陳行略有些詫異的看著她。
李令月咬住發繩,給自己豎起馬尾綁緊,而後笑道:“何以如此看我?難道我在你眼裡,就是什麼也不曉得,也不明白的刁蠻婦人嗎?”
“不是那個意思……”
“不需要。”
李令月上前為其整了整衣衫,“有人類比過一件事,你且聽之。武者九品之分,較之朝廷九品官階,更要金貴。就拿巡檢司來說,九品必為帶刀郎,五品必為巡檢,四品必為總檢,或許各種微妙有差,但隻要境界上來,所需功勳也不過是時日早晚而已。
若師兄是三品宗師,就不需要你去京都了。
若他是二品,不說不用與你交好,至少不用如此折身。
不是師兄這個皇帝心思重,是他隻能如此勞心。
你我夫妻,此時說句話,你知曉就好,不要外傳。
當年若是有皇儲天資如你,那其他所有人加起來,這皇位也必是那人的。
曾有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止戈境武者評價,那次所謂的爭嫡,就是在矮個子裡選高而已。
你說,有此言論,師兄怎麼敢不勞心費力?”
“唔……”
陳行想了想,“當初在武曹山,河中巡檢司總檢鄭天譽似乎說過類似的話。”
“因為這個道理,自師父起,就被天下武人所公認。當然,不止是武人,朝廷、江湖、軍功、功勳……皆受此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