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朝臣過來的時候,薛啟在陳行懷裡睡著了。
不過隨著耳邊竊竊私語聲愈來愈大,他這才被吵醒,肉眼惺忪的從陳行懷裡探出小腦袋,然後就被嚇得重新縮回去。
隻見原本錦衣衛肅立的地方,站滿了朱紫衣袍。
其中不少人看著懷抱太子,就這麼堂而皇之坐在石階上的陳行,皆是眉頭緊皺,特彆是皇後,從始至終都沒有從一側起身。
陳行中間提過好幾次,讓她先起來,可對方卻仿佛是什麼也聽不見似得,低垂頭顱,一語不發。
“報侯爺,所有官員悉數到場,無有遺漏!”
錦衣衛一名中郎將拱手一應後,就大步離開,與其他錦衣衛一般,按刀而立。
這場麵,說實話,嚇唬嚇唬一些小官吏還湊合,可眼下在場的哪個是小角色?
錦衣衛的人跟刀,還鎮不住這個場子。
當即禦史大夫就邁步而出,也不去指陳行,而是指著那錦衣衛中郎將厲聲喝罵,“混賬!我等奉皇後與太子詔令而來,爾向冠軍侯回稟是為何故!”
這錦衣衛中郎將隻是麵無表情的站著,一個字都沒回應。
見此,禦史大夫衝皇後拱手道:“皇後娘娘,陛下何在?可是宮中出了什麼事?”
這時候,就不得不提一個詞。
名正言順。
皇帝有交代,你陳行能指揮錦衣衛,這就算了。
可想要穩住眼下這些朝臣,一個冠軍侯就不夠了。
魏總管悲聲上前,將天慶帝的情況說了出來。
當然,隻說是被詭異之物侵襲,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也已經昏迷不醒。
石階下頓時亂作一團。
有人哭喊,有人怒聲詢問,也有人麵無表情。
有人早知道實情,在裝模作樣。
也有人的確不知道,在焦急問詢。
冷眼旁觀者不少,借機生事者也繁多!
卻見嚴閣老微微歎氣一聲,正欲上前。
卻見一直沒有反應的皇後忽然有了舉動,隻見其膝行而至陳行身側,哭嚎一聲,“叔郎……”
陳行原本放鬆的脊背,不由得一僵。
薛啟看見自己母親哭泣不止,也是被嚇的開始哭聲不止,被皇後扯進懷裡後,母子倆就這麼在天慶帝的寢宮前,泣不成聲。
“呼……”
陳行長舒一口氣,緩緩起身,“沒必要這樣,起來吧。”
皇後抬頭,淚流滿麵,卻是從懷中掏出一份聖旨,高高舉起。
陳行盯著著聖旨片刻,默默接過。
而後打開看了一眼,遞給魏總管。
魏總管接過聖旨,猶豫片刻,還是咬牙上前,“大盛皇帝陛下令!”
群臣麵露異色,有人蠢蠢欲動,但看著旁邊的陳行,還是選擇閉嘴。
聖旨上的意思很簡單。
托孤而已。
封陳行為攝政王,總攬朝政,位在群臣之上。
但是對於太子跟皇後的安排,一句都沒有提。
因為天慶帝知道,關於這母子安排,他說了不算,寫在聖旨上也不算,得陳行說出口,才可能算!
“胡鬨!”
一名披甲將軍大步站出來,怒喝道:“簡直不可理喻!此乃亂詔!本將絕難奉詔!冠軍侯之功勳,憑甚封王!冠軍侯之……”
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陳行正一步步走到他麵前。
“你是武道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