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長老他……”
“宗主！那晶體是什麼？！”
“我們每日晨禱……貢獻的情緒……到底去了哪裡？！”
“騙子！都是騙子！”
大殿內瞬間炸開了鍋！弟子們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有的抱頭嘶喊，有的痛哭流涕，有的怒視高台，有的眼神渙散呆立原地……整齊劃一的麻木被徹底打破，呈現出一片混亂、痛苦、信仰崩塌的眾生相。空氣中彌漫的冰冷檀香，似乎也被這股熾熱混亂的情緒衝淡了。
“住口！都給我住口！那是幻象！是妖術！”玄微宗主再也維持不住鎮定，溫潤的麵容扭曲猙獰，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灰黑色光芒，屬於元嬰期的狂暴氣息轟然爆發，試圖壓服殿內的騷亂。
但此刻，信徒的信仰已然動搖，他的威壓效果大減。
“是不是幻象，你自己心裡清楚！”郝仁厲聲道，混沌元嬰光芒大放，頂著玄微的威壓，“淨世宗，根本不是什麼正道宗門！你們是‘寂滅’的爪牙，是蠱惑人心、獻祭生靈的邪教！你們的‘淨化’，就是通往毀滅的快車道！”
“你……找死！”玄微宗主徹底撕破臉皮，臉上再無半分道貌岸然，隻剩下瘋狂的殺意與扭曲的狂熱，“膽敢破壞聖道，褻瀆本源！今日，便用你二人的神魂，作為獻給吾主的祭品！”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灰黑色的虛影，帶著淩厲無匹的寂滅氣息，直撲郝仁！五指成爪，指尖纏繞著銀色的虛無電弧，直取郝仁天靈蓋！這一爪若是抓實，不止肉身，連靈魂存在都會被直接剝離、吞噬！
“哼，原形畢露的鼠輩，也敢動我徒兒？”
一聲冰冷的嬌哼響起。
一直靜立未動的顏如玉，終於出手了。
她甚至沒有挪動腳步，隻是抬起一隻如玉的纖手，對著疾撲而來的玄微宗主，輕輕一按。
刹那間，整座歸虛大殿仿佛凝固了！
時間流速變得異常緩慢，空間如同膠水般粘稠。玄微宗主那快如閃電的撲擊，在顏如玉這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按之下，變得如同蝸牛爬行！他周身的灰黑色氣息瘋狂湧動掙紮，卻無法掙脫那無形力量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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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股浩瀚如海、精純無比的元嬰後期靈壓，如同無形的山嶽，轟然砸落在玄微宗主身上！
“噗——！”
玄微宗主前衝之勢戛然而止，如遭重擊，鮮血狂噴，身形如同破布袋般倒飛出去，狠狠撞在高台後的黑暗漩渦浮雕上，發出沉悶的巨響！那堅硬的石材浮雕，都被撞出了蛛網般的裂痕！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但顏如玉的靈壓如同附骨之疽，將他死死按在牆上，動彈不得，眼中充滿了驚駭與難以置信——他本以為郝仁是主使，這嫵媚女子隻是陪襯，沒想到她的實力竟然恐怖至此！
“區區元嬰初期，靠著旁門左道和那點寂滅恩賜，也敢猖狂？”顏如玉款步上前，衣裙無風自動，嫵媚的容顏此刻籠罩著一層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目光掃過那四位噤若寒蟬的長老，“還有你們，是自封修為束手就擒，還是要本座親自‘請’你們下來？”
四位長老麵如死灰，在顏如玉那絕對的修為碾壓和方才影像揭露的雙重打擊下，早已鬥誌全無，顫抖著自行封住了丹田氣海。
大殿內，一片死寂。
隻有那些剛剛經曆信仰崩塌、情緒劇烈波動的弟子們，粗重的喘息和壓抑的嗚咽聲。
郝仁走到被壓製得無法動彈的玄微宗主麵前，蹲下身，看著他扭曲不甘的臉。
“看來，你們的‘純淨虛無’，救不了你。”郝仁輕聲道，隨即站起身，麵向大殿中那些茫然痛苦的弟子，聲音灌注靈力，清晰傳入每個人耳中：
“你們都看到了，也感受到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這個世界或許不完美，有痛苦，有紛爭，但它有色彩，有情感，有記憶，有無限的可能。而這，才是值得我們去守護、去珍惜的‘存在’！”
他抬手，萬象情緒魔方的投影散發出溫暖的光芒，驅散著大殿內殘留的冰冷與死寂。
“如果還有人，願意為了這個鮮活的世界而戰，願意重新找回屬於自己的情感與記憶，而不是麻木地走向虛無……”
“三界城，‘樂子神域’，歡迎你們。”
說完，他不再看玄微宗主怨毒的眼神，與顏如玉對視點頭。
清理門戶的第一步，完成了。
但淨世宗地下的秘密，以及它背後與“寂滅”更深的聯係，才剛剛揭開冰山一角。
而這場當眾的“社死”破妄，僅僅是一個開始。
第324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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