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某頂級投資銀行燈火通明的路演大廳。空氣中彌漫著昂貴香氛、研磨咖啡與一種無聲的資本力量交織的氣息。台下，黑壓壓地坐滿了來自全球頂級投資機構的代表，他們眼神銳利，表情審慎，手中的筆或平板電腦隨時準備記錄。鎂光燈聚焦在演講台上，陳序獨自一人站在那裡，身後是巨幅的序言科技生態藍圖。他穿著一身合體的深色西裝，沒有係領帶，顯得沉穩而不失親和。
華泰證券的徐代表做完簡短的暖場介紹後，陳序邁步上前，目光平靜地掃過台下那一張張代表著千億資本的麵孔。他沒有立刻開口，而是拿起講台上的遙控器，輕輕一按，身後的屏幕上沒有出現複雜的財務數據圖表，而是先播放了一段簡短的視頻——那是上次供應鏈危機時，實驗室裡通宵達旦的身影，是生產線員工專注的眼神，是“靈犀”app用戶快速增長的數據流……最後定格在“創新、誠信、共贏、堅韌”八個大字上。
“各位投資者，下午好。”陳序開口，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大廳，沒有激昂的語調，隻有一種沉靜的力量，“在向大家展示一堆可能讓你們眼花繚亂的數據之前，我想先請大家看一段我們真實的過去。因為序言科技走到今天，靠的不是完美的ppt，而是這些。”他指了指身後定格的畫麵。
這彆開生麵的開場，讓台下許多見慣了標準路演套路的投資者微微動容，原本有些散漫的目光重新聚焦。
陳序這才切換ppt，進入正題。他沒有回避任何敏感問題，反而主動提及：“最近市場上，有一些關於科技股估值，特彆是關於生態型公司盈利模式的討論。我想，這很正常，也是負責任的投資人應該關心的問題。”他語氣坦然，仿佛在討論一個與己無關的學術話題。
他首先展示了硬件業務的毛利率和市場份額穩定增長的曲線，林晚晴適時通過耳麥對具體數據進行補充說明，精準而權威。接著，他切換到“靈犀”app的用戶數據和變現模型，用清晰的圖表展示其如何成為穩定的現金流來源和生態入口。
“所以，回答第一個可能的疑問，”陳序目光如炬，“序言科技的生態，不是建立在沙灘上的城堡。我們的硬件是盈利的，我們的軟件是賺錢的。生態，是為了讓這兩塊基石聯結得更緊密，產生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這時，台下一位以提問尖銳著稱的對衝基金經理舉起了手，毫不客氣地發問：“陳總，我承認你們的基本盤很紮實。但你們在ai和‘前瞻實驗室’上的投入，據我們了解是巨大的，而且短期內看不到明確的盈利貢獻。您如何說服我們，這不是在燒錢？如何量化這些投入的未來回報？”
這個問題極其尖銳，直指核心。全場目光瞬間聚焦在陳序和一旁的沈雨萱身上。
陳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沈雨萱，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這個問題，請我們首席ai科學家沈雨萱博士來回答，會更專業。”
沈雨萱冷靜地站起身，走到台前輔助屏幕前，她沒有看稿，語氣清晰而篤定：“感謝這位先生的提問。我們的ai投入，可以量化為三個層麵的回報：第一，效率提升。通過ai優化供應鏈和生產線，過去一年降低了百分之x的運營成本；通過ai算法提升‘靈犀’的推薦準確率，直接帶來了百分之y的廣告收入增長。第二，體驗溢價。搭載了我們自研ai語音助手的智能音箱，客單價相比同類產品高出百分之z，用戶滿意度提升xx個百分點。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生態壁壘。我們正在申請的數百項核心ai專利，以及我們基於真實生態數據訓練出的、越來越‘懂’用戶的模型，將成為競爭對手難以逾越的技術護城河。這些，都是可以體現在未來財務報表上的具體價值。”
她展示了幾組關鍵的數據對比和專利分布圖，邏輯嚴密，數據紮實。那位提問的基金經理沉吟著點了點頭，在本子上記錄著什麼。
緊接著，另一位投資者提問，目標轉向了競爭：“陳總，巨頭環伺，無論是硬件還是生態平台，都有實力遠超你們的對手。你們的護城河，究竟有多寬？能擋住巨頭的衝擊嗎？”
這次，陳序親自回應，他嘴角甚至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這位先生問到了關鍵。我們的護城河，不在於某一塊磚比彆人高，而在於我們構築了一個獨特的‘係統’。”他切換ppt，展示出序言科技的生態架構圖。
“硬件+軟件+ai+開放平台，這四個要素環環相扣，形成了一個不斷自我強化的閉環。”陳序的手指沿著架構圖滑動，“巨頭或許能在某個單點超越我們，但他們很難在短時間內複製我們這種從底層硬件到上層應用、從數據采集到智能決策的完整閉環和協同效應。更重要的是，”他頓了頓，目光掃視全場，“我們的生態是‘生長’出來的，是基於我們自身業務需求和用戶反饋一步步演化而成的，它擁有強大的內在生命力和適應性。這不是一個可以被簡單複製的‘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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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回答，既承認了競爭的存在，又清晰地闡述了自身的獨特優勢和演化路徑，自信而不狂妄。
路演持續了近兩個小時。陳序主導全局，沉穩應對；顧明補充戰略細節，邏輯清晰；林晚晴解釋財務數據，分毫畢現；沈雨萱闡述技術壁壘，專業精準；甚至連通過視頻連線的趙知遠，在回答一個關於硬件可靠性的刁鑽問題時，也用他那帶著口音的大嗓門和一堆實測數據，贏得了台下幾聲善意的輕笑和認可的點頭。
問答環節結束，陳序做最後陳述。他沒有再重複數據，而是看著台下，語氣真誠而有力：“各位，序言科技的故事，不是一個關於風口和捷徑的故事。它是一個關於在逆境中堅守、在迷茫中探索、用笨功夫和真本事，一點點構築自己未來的故事。我們不敢承諾最快的增長，但我們能承諾最穩的步伐和最堅實的基底。投資序言，或許不會讓你一夜暴富，但我們有信心，能與各位一起，共享一個由智能科技驅動的、更加確定的未來。”
路演大廳內先是短暫的寂靜，隨即爆發出熱烈而持久的掌聲。
當天晚上，初步的認購意向如同雪片般反饋回來。
在華泰證券的臨時指揮中心，徐代表難掩興奮地對著電話那頭的陳序彙報：“陳總，爆了！認購金額遠超發行規模！尤其是幾家頂級的長期主權基金和科技產業基金，給出了非常積極的反饋！我們之前擔心的那些質疑，在你們今天的表現麵前，幾乎煙消雲散！”
電話那頭，陳序的聲音依舊平靜，隻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辛苦了，徐代表。這隻是第一步，後麵定價和正式發行，還需要謹慎。”
掛斷電話，陳序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俯瞰著維多利亞港璀璨的夜景。他知道，這場自信的路演，不僅贏得了超額認購，更重要的是，它向整個資本市場展示了序言科技的底氣、格局和不可小覷的未來。周天明試圖播撒的疑慮的種子，在這片由實力和坦誠構築的土壤上，終究沒能發芽。
資本的洪流，已經開始向著序言科技彙聚。而陳序，依然是那個最冷靜的掌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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