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雖然心頭不快,卻依舊冷靜地說道:“這一回我們輸了,不代表下一次也會輸。打了這麼多年的仗,不論是朝廷之上,還是戰場之上,勝負本來就不該看得太重。真正重要的是最後那一戰,隻要贏了,所有屈辱都能一雪前恥。”
他心裡自然不滿,但能忍!
就像當年的劉備。
打了一輩子仗,輸了一輩子,直到遇到臥龍諸葛亮。
才有了三分天下的局麵!
更何況。
他朱文正的起點,比劉備高出不知多少倍!
所以。
朱文正並不著急,奪取天下,問鼎皇權!
這等大事。
急不得!
慢慢來!
隻要穩紮穩打。
終有一日,能將朱元璋拉下皇座!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
“那攤丁入畝的事!”
“想都彆想!”
“要麼就滅了我們這些淮西功臣!”
“要麼就得向我們低頭!”
“否則!”
“我絕不罷休!”
朱亮祖行事衝動,毫無謀略。朱文正看著他眼中燃燒的怒火,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低聲怒罵道:“你這個蠢材!攤丁入畝的事,就不要再鬨了。等這件事風頭過去,找個借口,返回你的駐地,帶兵前來與我會合。我們合兵一處,占據南疆,依仗天險,即便無法與大明爭鋒,也可積蓄力量,伺機而動!”
“你是說……要反了?”
朱亮祖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他其實並不真想反,但一想到朱標兄弟那輕蔑的眼神,心裡便湧上一股怒意。他盯著朱文正,重重地說道:“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那就反了吧!上位者無情,我們也就無需講義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
自己不過是個蠢貨!
反?
不過是過家家罷了!
徐達與湯和正值壯年,這個時候起兵造反?
隻有腦子進水的人才做得出來!
而此刻。
朱文正與朱亮祖早已失去了理智!
忘了大明真正的軍中棟梁!
少年從軍!
一戰成名!
少年軍神!
朱濤!
“這飯菜味道還真不錯。”
朱濤吃完一大碗飯後,笑著對伯雅倫海彆說:“真沒想到,你這位堂堂的公主,不僅會下廚,手藝還挺了得。”
“草原上的公主可不像你們中原那麼嬌氣。”
伯雅倫海彆的語氣平靜,眼神卻閃過一絲落寞:“而且,我現在還算什麼公主呢。”
“如果你想念草原了。”
“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
朱濤接過她遞來的手帕,輕輕擦了擦嘴角,微笑著說:“如果草原更適合你,就沒必要困在這宮牆之內。你想做什麼都可以,無論是領兵再來與我一戰,還是回到草原放牧,都由你決定。這是孤的攝政王令牌。”
說完,朱濤將令牌輕輕放在桌上,看了眼沉默的伯雅倫海彆,轉身離開。
其實。
朱濤早有打算送她回去。
隻是從她的表現來看。
她對大明皇宮似乎心存喜愛。
所以,他一直沒開口。
“朱濤,你先彆走。”
伯雅倫海彆望著他的背影,輕聲叫住他:“我還有東西要交給你。”
“嗯?”
站在門口的朱濤微微一怔,隨即轉身回到屋內。
隻見伯雅倫海彆從床下取出一個玉盒,推到他麵前。
“這不是你來京師時一直抱著的那個盒子嗎?”
“嗯。”
“打開看看吧。”
“我相信你會用得上。”
伯雅倫海彆語氣坦然,並未流露不舍之意:“不過,在你打開之前,我有個條件。”
“說吧。”
“不管這裡麵是什麼。”
“我都答應你。”
朱濤點頭答應,並未多問盒中之物。
身為大明攝政王!
權傾朝野!
世間還有什麼東西是他得不到的?
哪怕這盒中是稀世珍寶,他也不會在意!
“你不問問這裡麵藏著什麼東西嗎?”
伯雅倫海彆卻將目光轉向朱濤,開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它根本派不上用場?你先前答應我一個承諾,心裡就不覺得委屈麼?”
“從孤握緊刀柄的那天起。”
“從孤踏入軍營的那一刻開始。”
“孤的字典裡,就沒有‘委屈’這兩個字。”
“孤既然答應了你一件事。”
“就一定會去兌現。”
朱濤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隨意地擺了擺手,眼神平靜如常。
“我要你娶我。”
“哪怕隻是你攝政王府中的一名妾室。”
“我隻想成為你的人。”
“或許你從未想過,我會對你動情。”
“可無論是在草原之上。”
“還是在這座皇宮之中。”
“能夠留在我心裡最深處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