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
“真正想反的,是張朝玉。”
“而不是這位大侄子。”
朱濤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們朱家個個精明,為何朱文軒卻如此愚蠢?連用人之術都不懂,最終害了自己性命。
“朱文正,是從屍堆裡爬出來的猛將!”
“洪都一戰,便是他最好的勳章!”
“他站在那裡,便能壓住全場!”
“朱文軒憑什麼能成事?”
“難道就憑他父親曾有的威望?”
“但他對父親也算不上孝順!”
“否則他父親還在應天府時,他又怎敢起兵反叛?”
“這樣怎能服眾?”
“說得直接些,朱文軒敗在了狂妄自大。他以為靠些許手段,就能掌控整個南疆,跟他父親朱文正一樣,妄圖割據一方,自立為王。”
“他憑什麼?”
“張朝玉那些將領,原本隻是畏懼朱文正的威嚴,而朱文正確實有手段,能鎮得住他們。可朱文軒就不行了。”
“他根本鎮不住這群驕兵悍將!”
“這正是物極必反!”
“既然他開了個好頭,他的部下自然也能學著照做。”
朱濤輕輕搖頭,望向朱棣,淡然一笑:“其實這個結局,從一開始我就預料到了。朱文軒不過是個被推出來的棋子。從他反叛那一刻起,我就斷定他不會有好下場。但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幸,畢竟他是我們朱家的人,總不該如此愚蠢。可惜,我還是高估了他。”
朱濤的語氣中毫無惋惜。
朱文正當年統帥南疆十萬重兵,全是跟隨他多年的舊部。就連四大鎮邊將軍,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猛將。
朱文正在的時候,還能鎮得住他們。
可一旦朱文正不在了,隻要確認他身亡……
那些人的野心便會浮出水麵,再也壓製不住。
張朝玉便是如此。
因為在他的心中,隻服朱文正一人。
至於朝廷……
他從無敬畏。
麵對曾經戰功赫赫的老將馮勝、徐達、湯和,張朝玉都可以不屑一顧。
“張朝玉翻不起什麼大浪。”
“就算他盤踞南疆,最多也不過三分天下之勢。”
“等四哥的大軍一到,兵臨南疆之日。”
“張朝玉不是倉皇逃命,就是棄城投降。”
“二十門神武大炮!”
“連脫因帖木兒都沒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倒是他張朝玉先嘗到滋味了。”
朱棣對叛賊張朝玉毫無敬意,眼中儘是輕蔑。大明如同沉睡的雄獅,一旦睜眼,便是血流成河!
大明最精銳的神武大炮,曾在草原與遼東立下赫赫戰功。
再加上隨老四朱棡出征的火槍營,
就算張朝玉有三頭六臂,恐怕也難逃敗亡命運!
“攝政王殿下!”
“燕王殿下!”
“南疆急報再傳!以張朝玉為首的叛軍,已將南疆府洗劫一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現正率軍南下,往異族方向而去!”
“整個南疆府……”
“十戶之中,九戶空無一人!”
“隻剩下一些老弱婦孺苟延殘喘……”
“健碩男子和年輕女子皆被強征入伍!”
“兵力總數不下十三萬!”
“實在令人義憤填膺!”
張玉此時已顧不上禮節,匆忙進入攝政王府正廳,神色震動,隨即向坐在上方的兩位殿下抱拳鄭重說道:“南疆府已被征南大將軍朱棡控製,請殿下定奪!”
“你說什麼!”
“張朝玉竟敢如此妄為!”
朱棣震驚地望著張玉,眼神中充滿難以置信。
張朝玉竟敢屠城南疆!
如此殘暴行徑!
怎能不讓人心頭怒火中燒!
“張玉。”
“立即傳令沐英,全軍出發,趕往南疆,與征南大將軍會合,接管南疆府,替孤王鏟除所有叛逆勢力!”
“尤其張朝玉!”
“務必押解回京!”
“孤王要親自處置此人!”
朱濤眼神陰沉,他雖預料張朝玉手段狠辣,卻未料他竟會如此喪儘良知!
“遵命!”
整個應天府迅速調動,南疆亦陷入震動。
皆因張朝玉之舉激起滔天怒火!
“大軍直指南疆!”
“此戰不為彆的,隻為取張朝玉首級!”
“祭告南疆萬千亡魂!”
沐英目光中透出無儘仇恨。他曾鎮守雲南,駐守南疆,為官清正,深得民心。即便離開多年,這片土地依舊深藏於心。
而如今,張朝玉毀了沐英心中淨土!
這裡雖貧困,卻百姓淳樸。
生活寧靜,自給自足。
雖有外敵時常騷擾邊境,
但有大明將士浴血守護。
因此,
若有人膽敢破壞這份和平!
沐英必如雷霆出擊,
蕩平禍亂,
保江山安穩!
與此同時,在南疆下方的雲氏部落中,雲杉手握血書,眼中含淚,渾身顫抖,悲憤地怒吼:“張朝玉!”
“大王!”
雲昭林見大王悲傷落淚,急忙撿起地上的血書,身體也隨之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