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雄侯趙庸!”
“南安侯俞通源!”
“永平侯謝成!”
“這些人皆可為你所用。”
吳王朱榑沉默許久,才低聲開口,聲音嘶啞地望著楚王朱楨道:“若大事可成,以長江黃河為界,我奉你為帝,你我平分天下。”
吳王朱榑真的沒有野心?
身為朱家的兒子,
豈能毫無野心!
難道他不懂得拉攏淮西勳貴?
其實他早已結交了不少淮西權貴!
你以為淮西勳貴內部就鐵板一塊?
大錯特錯!
淮西勳貴勢力龐大無比!
劉伯溫所代表的浙東一脈,怎能與這等局勢抗衡?
其實淮西勳貴內部早已各懷心思。
有人忠於太子一黨,有人誓死追隨朱元璋,也有人選擇作壁上觀。
更有不少已悄然投身諸位皇子的門下。
並非為爭奪天下,隻為求得自保。
須知曆代王朝之中,奪嫡之爭不到最後關頭,誰都不會認輸。
“放心!”
“你擁我為君,我與你共掌江山!”
“今日擊掌為誓!”
“若有背棄者!”
“必遭五馬分屍,魂無所歸!”
楚王朱楨當即將手掌伸出,目光投向吳王朱榑。
吳王朱榑毫不猶豫地回應,兩掌重重擊在一起。
而大明的風雨,也再次醞釀而起。
“你打算如何行事?”
“那些老國公不必考慮,他們隻忠於皇上。”
“絕不會歸順我們。”
“所以。”
“你想借他們的勢力,幾乎不可能。”
盟約既成,吳王朱榑望向楚王朱楨,緩緩搖頭:“以我們現在的力量,連老大和老二都難以抗衡,更彆提謀反了!”
“怕什麼!”
“安南使臣入京,還帶來了安南國公主。”
“若你我兄弟之中,有人能娶得此女。”
“便得一國之力為後盾。”
“雖是小國,但比起老大老二,已是強了許多!”
楚王朱楨早已籌謀在心,他看著朱榑輕笑道:“明日朝堂才是一出好戲,你我皆上朝,陛下也會親臨,三哥恐怕要吃大虧。”
他的眼神深沉如水。
此刻,安南使臣與公主正暫居胡惟庸府中。
隻待明日朝會結束,便可向朱元璋求娶,隻要他表現得體,皇帝賜婚並非難事。
“我定當全力助七哥一臂之力!”
吳王朱榑嘴角微揚,雖未儘知其計,但他相信楚王朱楨絕非莽撞之人,敢有此謀劃,必然已有十足把握。
而在燕王府。
“老五到底在搞什麼?”
“敲鑼打鼓。”
“真想尋死不成?”
朱濤從馬車上走下,望著燕王府鑼鼓喧天的場麵,眉頭不禁緊皺。
“成何體統!”
“身為親王,竟設靈堂!”
“看看這些白紙!”
“若是真想死!”
“那就賜死好了!”
朱標亦是臉色陰沉地走下馬車,望著滿府白孝,冷冷開口:“莫要丟了老朱家的臉麵!”
“確實太過放肆。”
朱濤也輕歎一聲,搖了搖頭。朱棣不是在跟皇上賭氣,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參見太子殿下。”
“參見攝政王殿下。”
“殿下萬壽無疆!”
朱標與朱濤剛步入燕王府,眼前便是一片白幡素衣。府中侍女皆著孝服,院中赫然擺著一口未蓋棺蓋的棺材,氣氛陰森至極。
“太子皇兄。”
“二皇兄。”
“臣妾拜見兩位殿下。”
鄧王妃從內堂緩緩走出,朝兩位皇兄施禮。她身穿重孝,神情凝重。
“你這身衣服是何意?”
“若是無事可做,便去你姐姐府上歇息幾日。若跟著朱棣胡鬨……”
“孤今日便不講情麵。”
“小心你哥哥回來收拾你!”
朱濤冷冷地瞪了鄧王妃一眼,隨即目光落在院中棺木上。他向身旁侍衛一揮手,冷聲下令:“既為燕王出殯,豈能不封棺?給孤釘死棺槨,即刻下葬!”
朱標與朱濤皆動了真怒。
要出征的是朱棣!
要尋死的也是朱棣!
那便死吧!
省得活著丟人現眼!
“回稟皇兄。”
“燕王殿下不在此處。”
鄧王妃臉色微變,急忙開口解釋:“殿下尚在偏院等候陛下旨意。”
“你身為燕王府正妃。”
“應勸導夫君行事。”
“這一番鬨劇是何意?”
“莫非唯恐旁人不知這裡是燕王府?”
“還是想鬨得滿城風雨?”
朱濤對朱棣的舉動搖頭不已。這棺材都備好了,倒是真想得周到。隨後又訓斥一番鄧王妃,她隻得連連應是。朱濤這才轉向朱標說道:“咱們走吧,他既不願出征,便讓藍玉即刻帶兵出征,莫再耽擱。”
“嗯。”
“這不成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