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已滅口,斷無痕跡可尋。
他並不擔心事情敗露,真正讓他在意的,是昨夜出手之人究竟是誰。
是否就是他的二皇兄——
攝政王朱濤!
“嗯?”
“老七,傷得重不重?”
“要不要傳太醫為你診治?”
朱元璋眼中閃過關切,隨即轉移話題,不想再為老三煩心,便問朱楨:“刺客可曾抓到?”
“回稟陛下。”
“那名刺殺微臣的刺客已被擊殺。”
“微臣已命人徹查全城,除太子東宮與皇宮之外,其餘諸位皇兄的府邸均已排查,並無發現刺客蹤跡。”
朱楨搖頭答道。
當然。
還有一些郡王府邸與公爵府,他並不敢深入查探。
“你的意思是?”
“是你諸位皇兄藏匿了刺客?”
朱濤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朱楨一眼,隨即轉向朱元璋,拱手請命:“請父皇準許徹查兒臣及其他皇子的府邸。”
“還有臣等的府邸!”
徐達見女婿開口,立刻也站出來,拱手道:“若有刺客潛藏,臣願一並受罰。”
“那就讓錦衣衛走一趟。”
“順便把老三也帶來。”
朱元璋冷冷開口:“朕要親自問問他,到底有沒有做出這等悖逆之事!”
朱元璋眉宇間閃過一絲慍怒,但當他望向楚王朱楨時,眼神裡又多了幾分冰冷。那一瞬的神情雖短暫,卻沒能逃過朱標兄弟的眼睛,他們彼此對視,緩緩點頭。
原來。
他們的父皇並非那麼容易被蒙蔽!
估計。
除了心思單純的老三、老五與老六之外,其餘兄弟,甚至包括父皇朱元璋,都各自掌控著暗中力量!
類似錦衣衛那樣的組織!
“無需大動乾戈!”
“兒臣安然無恙!”
“刺殺之事,主謀已然伏法。”
“兒臣無意繼續深究!”
楚王朱楨望著二哥朱濤嘴角那抹陰冷笑意,心裡泛起一陣寒意。自小養成的敬畏感,讓他本能地感到不安,他連忙轉身朝朱元璋拱手道:“請陛下以秦王為重!”
“既然你這般說。”
那就到此為止吧。
“但你的傷,必須去太醫院診治。”
“讓太醫稟報一聲。”
“免得彆人說我不顧念親子!”
朱元璋淡淡地掃了一眼楚王朱楨,便頷首答應。對這個心思深沉的庶子,他是發自心底的不喜歡。
“父皇!”
“兒臣以為不可!”
“此事必須徹查!”
朱標兄弟互看一眼,同時上前一步。
“張玉!”
“先從太子府查起!”
“一處一處查!”
“彆漏了秦王府!”
“所有府邸都給我查個清楚!”
“包括楚王在內,一個都不放過,務必徹查到底!”
“查完之後回來複命!”
朱標站在大殿的高階上,指向張玉說道:“帶上錦衣衛的令牌,若不夠用,再加我太子東宮的令牌,如有阻礙,就地正法,不必請示!”
“領命!”
張玉本性剛烈,向來乾脆利落,聽完即刻領命,快步離開奉天殿。
“傳太醫!”
“為楚王殿下診脈!”
朱濤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隻淡淡一笑,看著楚王朱楨道:“楚王殿下,奉天殿親自召太醫為你診病,可是頭一遭。這可是孤親自下的命令,你可彆推辭。”
話音平和。
但在這份沉穩背後,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機!
令楚王朱楨與吳王朱榑心頭一緊!
那種深藏的恐懼感!
仿佛被無限放大!
不用多想了!
昨夜將整片夜空染成血色之人!
正是他們的二哥朱濤!
此刻奉天殿內。
百官鴉雀無聲。
唯有徐達、湯和幾位老將,在後殿與朱元璋飲茶談笑,笑聲隱約傳遍大殿。
太子朱標坐於龍椅之上,朱濤被他強行請到身旁落座,二人目光冷峻,巡視群臣。
“啟稟太子殿下。”
“攝政王殿下。”
“秦王殿下已在殿外等候!”
朱元璋的親信侍衛二虎慢慢走進奉天殿,目光投向高座上的朱標,拱手問道:“是否通報秦王殿下入殿?”
“進來!”
朱標一揚手,話音剛落,秦王朱樉便從殿外步入,朝朱標兄弟行禮:“拜見太子皇兄,見過二皇兄。”
“秦王。”
“巫蠱一案,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皇就在後殿,我們等著你的解釋!”
朱濤目光如炬,死死盯著朱樉,語氣冷厲:“從速從實招來,不得拖延,否則休怪我與太子不念兄弟之情,動用刑罰!”
“臣!”
“朱樉!”
“認罪!”
朱樉眼中劃過一絲決絕,隨即跪倒在地,聲音低沉卻堅定:“臣辜負陛下厚恩,愧對皇兄栽培,臣願認罪伏法!”
這一句話!
如驚雷炸響,震動朝堂!
連後殿的朱元璋也為之一震,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奉天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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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竟是他們家的老三?
若他真有如此膽識!
那當初出征的就不會是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