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蓉在丫鬟攙扶下走進正廳,望見高座的朱濤與一旁的朱橚,輕輕行禮道。
她的臉色依舊蒼白。
畢竟,同時敏就死在這府中。
悄無聲息。
若非那夜丫鬟發現房中燭火未滅,心生疑慮,推門而入,恐怕第二日也無人知曉同時敏早已殞命。
“身子可還好?”
“姑娘本就柔弱。”
“孤會請禦醫前來為你診治。”
“好好調理一番。”
“無需為此事憂心。”
“同時敏之死!”
“大明必會給安南一個交代!”
“也不會容許亂臣賊子禍亂朝綱!”
朱濤目光落在陳玉蓉身上,語氣緩和了些,隨後揮手說道:“誰若挑釁我大明威嚴,除非做好滅國的準備!”
“玉蓉謝殿下恩情。”
陳玉蓉點頭致謝,未加推辭。她似想起什麼,從腰間取出一隻錦囊,遞給朱橚:“這是那晚同大人托付於妾身之物,說是大明丞相劉伯溫所贈,或許有用。”
“劉伯溫的錦囊不急。”
“孤更想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孤可恕你無罪,但真凶必須查出。”
朱濤雖已從錦衣衛處取得詳細口供,卻仍想聽陳玉蓉親口講述,想探一探這位安南公主對大明的態度,是否真心歸附。
“回攝政王殿下。”
“那晚,同時敏曾言,他曾與胡惟庸私下密談……”
陳玉蓉略作遲疑,抬頭看向朱濤,緩緩說道:“妾身所知,僅止於此。”
一場微小的變動正在悄然發生。
主角並非安南。
牽扯甚廣,皆因一事而起。
“嗯。”
朱濤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認可,此人還算機靈。
當使臣在府中接受問詢之際。
劉伯溫的府邸卻傳出驚人的變故。
“父親!”
“父親!”
劉璉望著病榻上的劉伯溫,已然不省人事,急召醫師前來診治。
大夫細細觀察之後,輕歎一聲:“藥性猛烈,彼此衝突,五臟六腑皆受損,青田侯已無力回天,縱使神仙再世,也難挽回。”
所言不虛。
藥力過重。
體內無法承受。
隻因劉伯溫積勞成疾,身體早已不堪重負。
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
“大夫。”
“真的沒有法子救我父親?”
“請您再想想辦法。”
“我們劉家願付出所有。”
劉璉緊握醫師之手,淚流滿麵,哀求道:“請您救救我父親,若能換他性命,我願以命相抵!”
而就在此時。
病榻上的劉伯溫,依舊如史書記載,雙目呆滯,似在回顧一生起伏,終將手臂無力地落下,眼中最後一絲光彩也隨之熄滅!
一代青田大儒!
一代浙東四賢之首!
在京師病逝!
甚至。
未激起半點漣漪。
“父親!”
劉璉望著已然逝去的劉伯溫,如墜深淵,撲至床前,淚水滂沱,悲呼:“父親,孩兒不孝!”
整個劉府,頃刻間被悲痛籠罩。
“稟報陛下。”
“劉府已發訃告!”
“劉丞相於府中病逝!”
二虎腳步沉重地步入坤寧宮,眼中泛紅,向朱元璋與馬皇後稟報:“請陛下與娘娘保重!”
“劉丞相?”
“哪位劉丞相去世?”
朱元璋本不將大臣之死放在心上,正欲稍表哀思,卻忽然一怔,瞳孔收縮,急問二虎:“你是說劉伯溫死了?”
“陛下。”
“請節哀。”
二虎鄭重地點頭。劉伯溫之死,最難以接受的應是朱元璋。但此事必須如實稟報,大明重臣,理應受最高禮遇!
“不可能!”
“劉伯溫雖體弱多病。”
“但他有攝政王賜下的秘方。”
“怎會就此病逝!”
朱元璋雙眼赤紅,怒吼道:“定是劉伯溫故意詐死,欺君罔上!你等速去劉府,把劉伯溫給咱抓回來!抓回來!”
最後一聲嘶喊,滿含悲憤!
浙東四位大儒之中,
劉伯溫年紀最輕,
可偏偏他走得最早。
這讓朱元璋怎能接受!
“劉伯溫還那麼年輕。”
“怎麼可能突然就病逝了?”
坐在一旁的馬皇後,眼中除了悲傷,
更多是懷疑。
劉伯溫雖然體弱多病,
但朝廷對他的賞賜可謂無微不至。
特彆是攝政王朱濤親自調配的藥方,
怎麼可能出錯?
這般突然的噩耗傳來,
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朕也不信他是因病去世!”
“朕要親自去看看。”
“看看朕的劉夫子,到底是怎麼走的!”
朱元璋神情冷峻,緩步走出宮殿,直奔皇宮大門而去。他要弄清楚,劉夫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與此同時,在使臣府中,
朱濤正與陳玉蓉談話之際,錦衣衛總指揮使鄺廣元快步走了進來,恭敬地稟報:“殿下,中書省左丞相劉伯溫病逝,消息已傳入皇宮,其長子劉璉正在操辦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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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廣元自己也難以相信這消息。
可他親眼看到了劉伯溫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