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劉璉,早已不複往日的小心翼翼,而是昂首挺胸,語氣堅定,毫無懼意。
沒有了劉伯溫的庇護,
劉璉,便失去了所有依靠。
那得罪皇室與否,
還有什麼好顧慮的呢?
劉璉亦非凡品,
他是劉伯溫之子,
豈會是庸碌之輩!
他亦可堂堂正正地立於天地之間,
又何必低眉順眼,
隻為求一條生路?
嗬!
天下皆明,
唯我獨暗。
即便生死不由己,
即便對先父心懷愧疚,
劉璉,也絕不後悔!
“請節哀。”
“我會向陛下上奏。”
“為伯父追封公爵。”
“由你繼承伯父的爵位。”
“也算是我最後的一份心意。”
朱濤神情黯淡,兄弟之情終成陌路。他勉強露出一絲笑意,說道:“伯父生前用過的藥爐,還在府中嗎?我想看看那些藥渣。我懷疑伯父之死,另有隱情。”
“你是說,我父親是被人害死的!”
劉璉並不在意爵位追封,他在意的是父親的死因,立刻抓住朱濤的手急切問道:“藥爐還在,若真有人害我父親,請你一定要查出來!”
“放心。”
“劉兄。”
“我們是兄弟。”
“我說過,一定幫你。”
朱栢鄭重地點頭。他相信劉伯溫已逝,但死因必須查明,絕不能讓他走得不明不白。
“我現在就帶你去看藥爐。”
劉璉眼中泛起一絲希望,拉著朱濤,朝著藥房方向走去。他不願自己的父親死得這般蹊蹺。
劉璉隻想知道:
父親劉伯溫一直服藥調理,病情日日好轉,怎會突然暴斃?
這其中若無蹊蹺,
誰又能信?
在劉府的藥室之中,
“我每天都會整理藥渣。”
“這是我父親的病。”
“作為兒子,不敢有絲毫懈怠。”
“就是為了防備今日這樣的意外。”
“當日的藥渣我全都留了下來。”
“每一份都標明了具體日期。”
劉璉站在藥架前解釋,架子上每包藥渣都標注著日期,甚至劉伯溫何時服藥,也清清楚楚地記錄著,細致入微。
“讓你當個禦史,”
“還真是委屈了。”
“該讓你去戶部當侍郎才對。”
“若真有你這樣的侍郎,”
“呂昶也不會這麼辛苦。”
朱濤滿意地點頭。他正需要這樣完整的記錄,藥渣、用藥時間一應俱全,內容詳儘,還附有說明。
“俏蘿莉,”
“查得怎麼樣了?”
朱濤心神一動,進入係統空間,望著眼前的“俏蘿莉”問道:“你不會是在耍我吧?”
“這整爐藥渣,”
“幾乎沒有正常的。”
“有些分量過重,有些又太輕。”
“根本無法讓藥效融合得當。”
“藥效弱些倒還無妨,”
“可一旦藥性猛烈,”
“便會嚴重損害劉伯溫的身體!”
“如果短時間內無法調養,”
“後果極可能是暴斃!”
“尤其是最近三天的藥量!”
“明顯偏重!”
“前幾天或許能說是藥量不足,”
“下人貪墨所致,”
“但後麵的幾天又該如何解釋?”
“因此,”
“劉府的這些藥童都有問題!”
“你隻需一個一個查下去,”
“我保證你能找到你想知道的真相!”
“我累了,”
“要睡覺了,”
“彆打擾我!”
俏蘿莉輕輕一揮手,朱濤便被送出了係統空間。他轉頭看向神情期待的劉璉,隨後喚來身後的蘇錦墨:“把劉府所有藥童抓進詔獄,逐個嚴查,準許動用刑訊。”
“務必在劉丞相下葬之前,”
“給我一個答案!”
“還有,”
“這次行動要大張旗鼓!”
“錦衣衛上門抓人,”
“也可以對外說明情況。”
“通知劉府內的錦衣衛人員,”
“隨時留意各位大臣的動向。”
“尤其是胡惟庸和楊奉!”
蘇錦墨微微頷首,隨即退出了藥室。朱濤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我父親的死,”
“難道與胡惟庸有關?”
“還是楊奉下的手?”
劉璉眼神中透出怒意。父親為人謹慎低調,如今卻落得如此結局,身為兒子怎能不憤?
“現在還不能確定,”
“但可以懷疑。”
“你我情同兄弟,”
“我也不瞞你。”
“整個朝廷之中,與劉伯父有過節的,”
“隻有胡惟庸與楊奉。”
“因為隻有淮西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