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嚴崩塌之際,忽然有人低聲耳語:
“兄弟!”
“咱們本是一路人啊!”
那些原本就心懷不滿、藏汙納垢的散僧,又會作何選擇?
不過是跪地叩頭,喊一聲“大哥”。
隻要你答應替我報仇,我便跟你走。
“查白蓮教的事先緩一緩。”
朱濤聲音低沉,目光掃向薛進刀,“你們現在去盯住所有還俗的和尚。”
“還有那些上交佛像的信眾,一個都不能漏。”
“隻要有一點異動——”
“立刻報我。”
話音未落,蘇瑾默推門而入,抱拳行禮。
“屬下參見殿下。”
“啟稟殿下,昨日大明數十府縣中,大批還俗僧人與民間信徒突發暴動。”
“大大小小鬨了數百起。”
“已有官員被殺,肇事者逃逸。”
“請殿下示下,如何處置?”
朱濤眉頭輕鎖。
這種時候,他已無需多想。
幕後黑手,必定是那群披著佛皮的豺狼。
“參與暴動的總人數多少?”
朱濤抬眼,望向蘇錦墨,“平民牽連幾何?”
這般平和語氣,竟讓蘇錦墨一時怔住。
原以為攝政王必會雷霆震怒,斥責失察之罪。
朝廷竟出了這等大事!
居然發生如此變故!
必是錦衣衛難辭其咎!
根本無需多想!
“回稟殿下!”
“此次卷入事端之人!”
“足足超過十萬之眾!”
“臣萬死難辭其咎!”
“懇請殿下賜臣戴罪追凶之機!”
蘇錦墨目光如鐵,抱拳而立,直視朱濤:“屬下定當徹查幕後黑手,為殿下討回公道!”
“不怪你。”
“是孤疏忽了。”
“未曾想到白蓮教竟另有身份。”
“蘇錦墨。”
“薛進刀。”
“接令。”
朱濤望著二人,稍作停頓,沉聲道:“各地世家之爭暫且擱置,任其內鬥。你們即刻調轉方向,嚴密監視所有還俗的僧人,以及那些狂熱信佛之徒!”
“同時,全力追查白蓮教殘跡!”
“務必要挖出他們的藏身之地!”
“孤賜你們先斬後奏之權!”
“凡阻撓此事者——”
“格殺勿論!”
“錦衣衛行事!”
“不必講理!”
朱濤眸光森寒,若此時不能鏟除白蓮教,他們兄弟必將反受其製,大明江山也將風雨飄搖。舊情已斷,唯有鐵血手段方可鎮亂!
“領命!”
蘇錦墨與薛進刀心頭一震,抱拳行禮後退出書房。
與此同時,開封府境內。
一處毫不起眼的村落。
破舊屋簷之下。
一名清秀少女,對麵坐著一位手持佛珠、神色慈和的老僧。
二人靜坐對望。
“智遠師伯!”
“朝廷無道,自毀根基!”
“竟將大相國寺夷為平地!”
“斷我佛門香火!”
“您武功蓋世,不下猛將!”
“難道就甘心袖手旁觀,不報此仇?”
少女正是白蓮教聖女雲若瑤,她凝視著眼前名為智遠的大師,語氣激憤。
“雲施主。”
“老衲並非你師伯。”
“你也非老衲師侄。”
“當你背離佛門濟世安民之道——”
“當你叛出師門那一刻起——”
“你我便再無瓜葛。”
智遠輕歎一聲,緩緩搖頭。
“我背離?”
雲若瑤臉色驟變,冷聲質問:“分明是朱家父子忘恩負義,逼我教走投無路!我師父畢生心血,豈能就此覆滅?既然傳承落在我手,我就要護住每一位教眾的性命!”
“雲施主!”
“這正是你與老衲師妹分歧所在。”
“也是你師父一生未能放下的執念。”
“當年先帝一統天下。”
“師妹主張讓原本為農的百姓接受朝廷安置,分田授糧,以換天下安寧。”
“白蓮教從今日起,再無存身之地!”
“你究竟做了什麼?”
“你竟對自己的師父痛下殺手!”
“還妄談她畢生的信念與追求!”
“繼續煽動白蓮教眾,與朝廷為敵!”
“那不過是你的執迷與私欲在作祟!”
“是你舍不得手中的權勢與地位!”
“偏要說天子忘恩負義,拋棄功臣!”
“這樣的教派,早已淪為亂世禍根!”
“是這世間的一大毒瘤!”
“早非當年對抗元廷的白蓮教!”
“如今又要與大明兵戎相見!”
“你注定失敗!”
智遠看得透徹。佛門之中確有敗類,而白蓮教更是侵蝕國本的蠹蟲。昔日所謂的正道,早已墮落成今日的邪途。大明所行,未必有錯。
佛門必須整頓!
天下不能沒有耕種之人!
若人人皆為僧侶,
血脈與文明如何延續?
因此——
大明無過!
朱元璋無過!
真正有過者,乃是佛門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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