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敵人再言,錦衣衛與從龍窟護衛齊齊躍動!
刀光再起,血霧彌漫——
幾個呼吸之後,鐘樓之上,唯餘寂靜。
唯有一名刺客殘留,正是先前朝朱濤吐口水的那人!
“嗖!”
“嗖!”
江麵忽然湧動,波光裂開。
一艘接一艘的小船自霧中浮現,如蟻群般密布水麵。
弓弦聲此起彼伏,箭雨撕裂長空,呼嘯而至。
這些人竟另有後手?
莫非計劃早已變更?由暗刺轉為強攻?
那刺客見狀狂喜,張口欲喊:“我們在此,速殺——”
話音未落!
朱濤眸光一凜,寒意透骨。
從龍刀輕閃,似月光掠過夜幕。
刀鋒劃過刺客咽喉,無聲無息。
屍體軟倒,連哼都未及哼出。
“列陣迎敵!”
朱濤冷笑一聲,唇角微揚。
錦衣衛與從龍窟皆出自他手,精銳中的利刃。
那些江湖遊俠,雜牌草莽,豈堪一戰?
護衛們迅速結陣,刀盾相交,織成銅牆鐵壁。
將朱濤、兩位王妃,以及蘇錦墨、楊無悔牢牢護於核心。
羽箭如蝗,不斷被格擋墜地,叮當四濺。
中央的朱濤,神色不動,宛如山嶽鎮壓風雲。
萬千箭矢臨身,亦難撼其半分。
王者之姿,天生凜然,不為外物所擾。
小島狹窄,方圓不過數裡。
隨行的從龍窟與錦衣衛合計不足百人。
可江上舟楫如林,目之所及,不下數百艘。
雖儘是輕舟快艇,但來者人數恐逾千眾。
縱使親衛訓練有素,麵對如此懸殊之勢,亦不禁心頭一緊。
連蘇錦墨眉心微蹙,朱濤亦感壓力沉沉。
“楊無悔。”
“傳令外圍,點燃信號。”
“妙雲。”
“青衣。”
“退到孤身後,孤不容你們有失。”
朱濤聲音低沉卻堅定。
楊無悔不言,手中已動作迅疾,取出一支細長木棍,形如飛星。
猛然一拉引信——
“咻!”
一道赤光衝天而起,在空中炸開一朵血色焰花。
“二哥!”
徐妙雲緩步靠近朱濤身邊,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
她乃攝政王府正妃,生死理應共擔。
“青衣也願守護殿下。”
青衣緊咬下唇,眼中倔強如火,一步不退。
“你們安分些。”
朱濤揮袖斥道:“些許粗淺功夫,連禦前營都打不過,彆在這添亂。老實待在陣心。”
“屬下必以性命護佑二位王妃周全!”
楊無悔轉身麵向朱樹,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嗯。”
朱濤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兩位女子,神情柔和一瞬。
隨即褪去華貴錦袍,露出內裡玄黑勁裝。
他緩緩抹淨從龍刀上的血跡,刀鋒映光,寒芒流轉。
雙眼望向岸邊——敵船靠岸,人影紛踏而來。
白蓮教徒揮舞著武器,從四麵八方朝這邊猛衝而來!
刀劍相擊,殺聲震天!
“無生老母!”
“真空家鄉!”
這群信徒口中呐喊著相同的誓詞,前仆後繼地撲向朱濤,眼中儘是狂熱。
島上守衛不過百餘,卻個個身經百戰。
他們背靠險要地勢,又有攝政王爺親自領軍,氣勢如虹。
一波波攻勢被硬生生擊退,血染沙石。
江麵之上,小舟不斷靠岸,黑影攢動。
對岸人潮洶湧,白蓮教援兵源源不斷。
可守軍毫無懼色,哪怕隻剩一口氣,也要拚死拖敵同亡。
他們誓死護衛他們的王。
朱濤望著身邊浴血奮戰的將士,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這不是簡單的忠誠,是用性命交付的信任。
他們是屬下,更是生死與共的兄弟。
他心中默念:一定要帶你們活著離開。
終於,遠處江流中駛來數艘快船。
一隊隊錦衣衛與從龍窟精銳躍身上岸,迅速集結至朱濤周圍。
白蓮教陣腳頓亂,攻勢瞬間瓦解。
兩岸敵軍被分割壓製,局麵陡然逆轉。
但錦衣衛與從龍窟來得倉促,所有人擠在一艘小船上登島。
江心之敵,無法追擊。
就在此時——
“嗖!”
“嗖!”
江麵小舟上的白蓮教眾拉開弓弦,箭雨傾瀉而下!
令人震驚的是,箭矢竟不分敵我,儘數射向岸邊!
那裡還有他們自己的人!
可那些已登陸的教徒非但不避,反而高呼口號,舉刀衝鋒!
“無生老母!”
“真空家鄉!”
他們麵目猙獰,視死如歸,全然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錦衣衛措手不及。
幾名護衛尚未反應,便已倒地身亡。
戰場陷入極度混亂。
朱濤臉色鐵青,手中長刀滴血。
雖已斬敵數百,江水泛紅如染。
但身旁的從龍窟護衛已折損過半。
如今僅剩不到六十人,圍護左右。
其中既有錦衣衛,也有殘存的從龍窟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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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除腰間寶刀外,還攜帶著燧發槍。
若無此利器,恐怕早已潰敗。
“嘭!”
“砰!”
登島的精銳開始開火射擊。
槍聲炸響,硝煙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