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朱家扭轉了命運。
自兩宋以來流失的骨氣,將由皇族親手奪回。
屈辱的曆史到此為止。
這一步,由朱濤邁出。
“爹,二叔,雄英懂了。”
朱雄英緊咬牙關,目光死死盯住下方的刑場。
“麵對豺狼,唯有比它們更狠,才能將其擊退。”
“我會成為擋在百姓之前,鎮守大明江山的將軍。”
“說得好!”
朱濤與朱標同時開口,兩人相視一笑,無需言語已心意相通。
他們看見,那條年幼的龍正在飲血成長,利爪漸露,獠牙初現。
大明能否永存,誰也無法斷言。
但至少,在他們這一代,絕不會出懦夫,也不會有昏君。
更不會有人被擄去草原,淪為笑柄。
陵城西市的刑台連斬五日,數萬人頭落地。
朱雄英從最初的驚懼回避,到如今神色沉穩,眼神堅定。
第七日來臨。
今日,白蓮教聖女雲若瑤將在菜市口受淩遲之刑。
高台上,朱濤靜靜佇立,目光掃過人群,冷漠如霜。
這一天,注定不會平靜。
各大勢力的白蓮教部眾已全線退守。
紛紛棄城而逃,遁入山林,不惜代價隱藏行蹤。
這般舉動,讓朱濤斷定,他們依舊對雲若瑤抱有幻想。
雲若瑤是將白蓮教推向對抗朝廷的核心人物,她在教中地位無人可替。
即便是關東、關西、山東與嶺南的四大方帥,也無法完全掌控各自轄區的全部力量。
倘若雲若瑤真在陵城菜市被當眾淩遲處死,整個白蓮教必將瞬間瓦解。
這一點,四方統領心知肚明。
一旦雲若瑤身死,他們也隻能帶著殘部躲進深山,淪為流寇。
因此,為保白蓮教大旗不倒,營救雲若瑤成了唯一選擇。
可令朱濤憤怒的是,錦衣衛與龍窟竟隻截住十幾名潛入的高手。
區區十餘人,就想劫法場?
若非四大方帥敷衍了事,便是另有隱情。
朱濤不信白蓮教會如此輕率。
唯一的解釋隻有一個——
朝中或地方,仍有勢力暗中接應白蓮教。
或是江南士族,或是未被剿清的商賈門閥,又或是其他教派,甚至北元殘餘。
這些人,或許早已悄然卷入這場風暴。
“白蓮教這杆旗,眼看就要倒了。”
“那些躲在暗處想看戲的魑魅魍魎,終於按捺不住了。”
“那就都出來吧,孤一並收拾。”
“菜市口的血還沒乾透,再染幾天也無妨。”
朱濤周身寒意逼人,轉向身旁的蘇錦墨與薛進刀。
“盯緊每一個人。”
“風吹草動,即刻出手。”
“今日,雲若瑤必死。”
“若有異動,順線索追查到底。”
“不論牽出誰,格殺勿論!”
“遵命,二爺!”
蘇錦墨與薛進刀齊聲應下,語氣肅然。
日上中天。
太監尖利的嗓音再度響起。
刑場上,隻剩一人被縛於柱前——雲若瑤。
先前行刑表現最“出色”的劊子手曲崢,手持禦賜匕首,緩步逼近。
匕首價值萬金,乃親賜之物。
而他即將親手割下白蓮教聖女的血肉。
白蓮教,乃是膽敢舉兵反叛的巨擘。
雲若瑤,更是攝政王朱濤親自出手才擒獲的要犯。
如今,卻要死在他這樣一個劊子手刀下。
曲崢雙目泛紅,血脈賁張。
“白蓮教的聖女?”
“嘖嘖嘖。”
“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啊。”
“今日我倒要瞧瞧,你這女人能否撐過三千六百刀。”
曲崢盯著雲若瑤,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彆碰我。”
雲若瑤聲音平靜,目光未動。
“我的性命,輪不到你來拿。”
“再進一步,你必死無疑。”
“威脅?”
曲崢輕哼一聲。
“八歲起我就提刀殺人,後來成了大明最利的劊子手。”
“進了這刑場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去。”
“那你動手試試。”雲若瑤抬眼望天,不再言語。
“還在等什麼?”
“還不快行刑?”
“耽誤了時辰,咱家就把你也釘在這柱子上砍了!”
監刑太監見遲遲不動手,頓時厲聲嗬斥。
曲崢心頭一凜,不敢再遲疑,立即上前一步,手中匕首寒光一閃。
第一刀落下,精準避開要害,隻割開皮肉,血未多流。
三千六百刀,就此開始。
忽地,人群之中數道銀光疾射而出。
曲崢脊背一涼,猛然旋身,匕首揮舞如輪。
叮!叮!叮!
暗器紛紛落地,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