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要塞聞訊派兵增援,途中落入徐妙雲預設的伏擊圈,傷亡慘重。
不到一天半的時間,整套外圍防禦體係——包括堡壘群與要塞——儘數落入徐妙雲之手。
……
北方戰線,儘管朱濤不再主動劫掠敵軍補給,但騷擾從未間斷。
火龍騎神出鬼沒,攻勢淩厲,令脫應帖木兒疲於應對,損兵折將。
“報——!”
一名傳令兵衝入軍帳。
正逢脫應怒火中燒,一聲怒吼迎麵砸來:“有事說事,彆磨蹭!”
傳令兵一哆嗦,連忙跪地稟報:
“居庸關外,我軍要塞失守,全軍覆沒!”
“大王,居庸關的要塞失守了,徐妙雲帶著三萬明軍打進了北麵防線。”
“你說什麼?”
脫應帖木兒猛地站起,臉色驟變。
“那可是鐵壁一般的關口,就這麼被破了?”
他怒目圓睜,聲音如雷,“三萬人,一天工夫就給我掀了?”
傳令兵低頭垂手,一動不敢動,任由風暴在帳中翻湧。
風聲呼嘯,帳簾獵獵作響。
脫應帖木兒深吸幾口氣,終於壓下心頭怒火,揮了揮手。
“退下吧。”
“再傳令下去,召集所有將領,即刻議事。”
……
上都王庭之外,寒風卷雪。
半月前,朱濤率軍北進,四麵合圍,將這座草原王城牢牢鎖住。
如今,草原已空。糧草牲畜儘數轉移,連一根草都被清走。脫應帖木兒布下的這局,就是要讓四十萬明軍活活餓死在風雪之中。
若不能破城,大軍必潰。
但朱濤依舊安然端坐帳中,神色如常。
因為他知道,今日,那件東西該到了。
那不是尋常軍械,而是足以扭轉乾坤的利器。
數日前,格物院飛鴿傳書,隻一句話:“十號工程告成,七日內可批量入軍。”
此物非磚石水泥,亦非耕具農器,而是從黑油中提煉而出的烈性之物——三硝基甲苯。
世人或許不知其名,但它另有一個令人膽寒的稱號:tnt。
朱濤親自督造,召集百名煉丹道士日夜鑽研,終自煤油廢料中提純出這等殺伐利器。
黑火藥尚在燃放煙火之時,tnt已能撕裂山嶽。
有此物在手,何懼堅城高牆?
腳步輕響,一名錦衣衛悄然入帳,單膝點地。
“殿下,到了。”
朱濤微微點頭,“藏在隊伍裡?”
“正是,混在此次運來的物資之中。”
“好……”朱濤剛欲開口,忽然一頓,眉頭緊鎖。
“等等,物資?”
“補給線早已斷絕,誰送來的物資?”
“不是走的秘密通道嗎?”
他心中疑雲頓起。
這時,錦衣衛低聲回道:
“是王妃娘娘親自出關。聽聞您被困草原,便領三萬兵馬突襲居庸,擊潰敵軍封鎖,硬生生打通了糧道。”
轟然一聲,仿佛驚雷炸在心頭。
朱濤怔住,隨即低語出口:
“妙雲……”
帳內煙霧繚繞,灰白的煙絲在空氣中緩緩盤旋。朱濤聽到那句低語時,如同被雷霆擊中,身形猛地一顫,幾乎站立不穩。他終於明白這幾日為何戰局平靜得反常——徐妙雲已悄然北上。
可她隻帶了三萬兵,麵對脫應十萬鐵騎,如何守得住?
“殿下!”
“殿下!”
錦衣衛連聲呼喊。
朱濤抬手示意退下,隨即扶著桌角慢慢坐下,從懷中掏出火折子,點燃了一支煙。火光一閃,映出他眉間深鎖的陰霾。
“二爺,您喚我?”
話音未落,陸東陽掀簾而入,卻被濃重煙氣嗆得連連咳嗽。他定睛一看,案幾上早已堆滿煙蒂,煙灰積了厚厚一層。朱濤右手微抖,正狠狠吸著最後一口,左手則死死攥著一封密報,指節發白。
“東陽,你來了。”
聲音沙啞,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二爺,您這是……”
陸東陽怔住。他從未見過這位向來沉穩的主帥如此失態。
“孤有一事托你。”
朱濤緩緩轉頭,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
“還記得你曾持孤之令南下征討?”
“這一次,孤仍要你打著孤的旗號,繼續推進原定部署。”
陸東陽心頭一緊,目光落在那封密報上,手指無意識地掐算起來,臉色驟然大變。
朱濤猛地將煙摁滅,站起身,把密報遞過去。
“妙雲為打通糧道,率三萬人強行突破脫應防線。”
“如今脫應回師,十萬大軍已將她團團圍困。”
“孤必須救她。”
“但北伐大業不可廢。”
“封狼居胥的功名,屬於全軍將士。”
“孤不能因私情動搖軍心。”
“況且,即便加上今日運到的糧草,也撐不起主力回援。”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如鐵。
“所以……”
“二爺!”
陸東陽猛然抬頭,雙目赤紅。
“讓屬下去!求您給屬下一隊輕騎,哪怕死在途中,我也要把王妃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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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濤搖頭,神色凝重。
“你隻需高舉孤的旗幟,執行既定方略。”
“這是軍令,不容違抗。”
“就算……這是孤最後一條命令。”
說罷,他轉身走向帳外。夜色已沉,風卷起他的披風。
“孤即刻率親衛出發。”
“孤踏出此門,你便是北伐軍統帥朱濤。”
“三日內,若未能攻破北元上都——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