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裡藏酸,鄭和一聽便知。
隻笑著擺手。
“俞將軍不必失落。”
“待咱家海上歸來。”
“這次下西洋的領航重任,就由俞將軍擔起吧。”
俞照宣嘴角微揚,略帶窘迫地回應:“大帥這話,實在不敢當。”
“你可是世代傳承寶船圖樣的航海名門之後。”
“我不過是半途轉行的年輕人罷了。”
“修造船隻、清剿扶桑海匪尚可應付。”
“遠渡重洋這般大事,我怎能與大帥比肩?”
“你太謙了。”鄭和輕聲道,“這些年來你的付出,我都看在眼中。”
“論才乾,你早已不遜於我。”
“此行若由你帶隊,定能揚我國威,不負眾望。”
“罷了。”他揮了揮手,“不說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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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第二次下西洋的啟程大典,太子與攝政王皆會親臨觀禮。”
“本帥也需整頓儀容,不可有失體統。”
……
風聲陣陣,海氣裹挾著鹹味撲麵而來。朱濤與朱標端坐於車輦之上,望著一列列水師士兵列隊前行。“鄭和治軍果然有一套。”
“這支水師的氣勢,幾乎可與大明最精銳的陸軍並列。”
朱標頷首讚許。
朱濤亦頻頻點頭:“確實不錯。”
“孤投入那麼多銀兩,總算沒打水漂。”
朱標瞥了眼滿臉欣慰的朱濤,忍不住笑了笑。
“嗯?”
忽然,他抬手指向遠處:“那艘戰艦……為何朝這邊駛來?”
朱樹一怔,順著方向望去,臉色驟然陰沉。
“那是……扶桑海盜的旗幟!”
轟!轟!轟!
刹那間,海盜艦炮火齊發,炮彈如雨點般砸向岸邊的皇室成員所在之處。站在朱濤兄弟身旁的俞照宣,以及正在調度儀仗的鄭和,頓時麵如土色。
為了確保鄭和第二次出航儀式的莊嚴隆重,二人將原本巡弋外海的第一水師主力儘數調回軍港周邊,用於護衛典禮安全。
卻未曾想到,漏算了如此關鍵的一環——
雖然海盜船未越過警戒線,無法真正構成軍事威脅,但其位置恰好處於可視可聞範圍之內。如今竟公然開炮示威,豈非公然羞辱天家威嚴?
這口氣,如何咽得下?
俞照宣猛然起身,厲聲下令:“區區扶桑盜寇,竟敢擾亂出海盛典!”
“驚擾殿下聖駕,罪不容誅!”
“第一艦隊、第二艦隊聽令——”
“即刻出擊,將這群鼠輩儘數擒拿!”
他心中驚怒交加,一麵暗恨海盜膽大包天,一麵痛責手下疏忽失職。
怎能讓敵船逼近至此?即便不越界,難道就不該提前攔截?
一邊疾聲指揮,一邊冷汗直流,腳步卻絲毫不敢遲疑。
erey削去爵位那般簡單。
那將是性命難保的局麵。
水聲翻湧,浪花四起。
一艘接一艘的大明戰艦破浪而行,如鐵壁合圍,直撲扶桑海盜船隊。
大明如今已建起二十處水師據點。
其中,一號水師據點實力最為雄厚。
常駐兩支完整編製的艦隊,含正規軍與預備役,共計三十艘純戰鬥艦隻常年停泊於此。
這還不包括運輸船、補給艦等輔助船隻。
該據點規模龐大,昔日可容納百餘艦船,眼下區區三十艘戰艦,不過占據一角罷了。
在扶桑海盜的主船上,船長上野三樹手持從大明商人手中購得的舊式千裡鏡,遠遠望見敵艦逼近,神色驟變。
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他們此行隻為泄憤劫掠,絕非來送命。
此次行動集結了十幾股海盜勢力,戰船三十餘艘,看似數量占優。
但數字並不能說明一切。
大明水師的戰艦,無論防禦、火力還是航速,皆遠超這些破爛拚湊的海盜船。
船體以鋼筋水泥加固,堅不可摧;火炮配備爆裂彈,一擊便可撕裂木甲;帆麵寬廣且韌性極強,令航速遠勝舊式風帆。
“八嘎牙路!”
“大明水師來了!”
“快發旗號,全隊撤退!”
上野三樹猛地擲下千裡鏡,衝身旁水手嘶吼。
命令即刻傳開,整艘船陷入慌亂。
有人急促揮舞旗幟向友艦示警,有人猛轉舵輪試圖調頭逃離。
無人敢迎戰。
多年交手早已留下深刻恐懼。
曾經,扶桑海盜遍布大明沿海諸島,橫行無忌。
自大明水師成軍後,節節敗退,被迫撤離沿岸,轉而盤踞高麗海域。
好景不長。
大明吞並高麗,迅速建立水師據點,勢力再度北推。
海盜生存空間被徹底壓縮,幾乎退無可退。
他們並非未曾反抗。
可在裝備與訓練的雙重壓製下,上百支曾有實力的海盜團夥,如今僅剩十餘家苟延殘喘。
這一次,他們苦心籌劃,終於窺見大明防線漏洞。
若能得手,定叫俞照宣與鄭和付出慘重代價。
上野三樹嘴角微揚,心中暗喜。
哪怕犧牲幾艘船,隻要能借朱樹之手完成複仇,也值得。
轟!轟!轟!
炮聲驟起,打斷了他的幻想。
大明戰艦已然開火,炮口火光連閃,炮彈劃破海空,直撲海盜船陣。
這個距離對扶桑海盜而言尚不構成威脅,大明戰艦也無法精準打擊。但大明水師所用炮彈皆為爆裂型,情況便完全不同。
噗通!
嘩啦——
炮彈臨近敵船瞬間炸開,劇烈衝擊掀起層層波浪,如巨獸掀背般震蕩海麵。
幾艘勉強拚湊而成的海盜船當即四分五裂,木板橫飛,人影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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