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口稱護佑陳氏嗎?”
“立刻退兵!”
“否則我先斬此人!”
“我給你們一刻鐘——每過一分鐘,便殺一名姓陳的!”
“一刻鐘後,我就當場處決這老賊!”
話音未落,隻見他身後兩名親信押上一位衣冠華貴的青年,刀光一閃,人頭落地。
“今兒啊!”
“朱殿下,救救老臣的兒子啊!”
陳日煒放聲悲呼。
那被殺之人,正是安南三皇子,他的親生骨肉。
“二哥!”
“彆管他們!”
“咱們直接殺進城去!”
“反正安南皇子眾多,我不信這胡祥雲能在頃刻之間儘數誅儘!”
常升對著朱濤勸說道。
在常升看來,安南皇室不過爾爾。
不過是大明的藩屬罷了,即便儘數誅滅,再另立新君便是。
然而,朱濤卻麵色陰沉,始終未發一言。
“一分鐘了!”
噗嗤!
時間剛過,胡祥雲怒吼一聲,又一名皇子人頭落地。
“五分鐘了!”
“八分鐘了!”
“十分鐘了!”
胡祥雲雙目赤紅,已接連斬殺九位皇子與一位郡主。
期間,陳日煒幾度絕望,欲衝向劍鋒自儘。
卻被一直緊盯他的胡祥雲眼疾手快,一掌拍暈。
“朱濤!”
“眼看就要滿一刻鐘了。”
“若你還不退兵——”
“老子真宰了這老東西!”
城樓之上,胡祥雲死死盯著城下的朱濤,聲嘶力竭。
“撤!”
沉默良久,朱濤終於揮手下令,率大軍暫且回營。
“為何要撤?”
“我們本可一鼓作氣攻入城中!”
大帳之內,常升滿臉不解,聲音高亢。
“陳日煒是周王妃之父,亦是我大明姻親。”
“孤不能坐視不理。”
朱濤輕輕搖頭,語氣低沉。
常升瞠目結舌,仿佛從未真正認識這位攝政王。
何時起,那位果決淩厲的朱濤,竟也會為私情所困?
依他所知,朱濤向來當機立斷,豈會因一人而遲疑不前?
“夠了。”
“孤心煩意亂,需靜一靜,你們都退下吧。”
朱濤揮了揮衣袖,神情焦躁地命眾人離去。
諸將雖滿腹疑惑,卻也隻能依次退出。
“殿下,您方才給臣的手勢……可是命臣留下?”
待眾人散儘,於春生悄然折返朱濤帳中,神色狐疑。
“嗯。”
朱濤頷首。
“孤有一項絕密差事,須由你在順化皇城內的錦衣衛執行。”
“殿下是要臣派人營救安南國君?”
於春生眸光微閃,似有所悟。
“是,也不全是。”
朱濤點頭又搖頭。
“孤要你設法營救陳日煒。”
“但此番行動,隻許敗,不許成。”
“孤最願見到的,是營救途中,被胡祥雲的人殺了他。”
“若實在無法借刀殺人,暗中動手也無妨。”
“但你必須確保——待孤踏入皇城之日,陳日煒與其諸皇子、郡主,一個也不能活!”
朱濤說到最後,目光冷峻如冰。
笑話。
他在乎陳日煒?
那老頭對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可若沒了陳日煒,對朱濤卻至關重要。
如今大明兵強馬壯,若非陳玉蓉乃周王朱慵正妃,朱濤早想將安南徹底並入版圖。
偏偏這親家子嗣繁盛,單皇子就有九人,旁支宗親更是數不勝數。
欲讓陳氏自然絕嗣,幾乎不可能。
若強行羅織罪名動手,又恐傷及與朱棣之間的君臣情誼。
更何況,陳日煒在位時對大明俯首帖耳,百般順從,毫無破綻可尋。
貿然出兵,恐怕失儘安南民心。
諸多掣肘,令朱濤縱有雄心,亦難下手。
然隨著大明日益強盛,朱濤絕不能容忍其勢力範圍內尚存一塊“外土”。
如今北元已滅,四海漸平,唯餘這門親事如鯁在喉,卡得朱濤進退維穀。
恰巧胡祥雲發狂,正是天賜良機。
何不借他之手,成彼此體麵之局?
“喏!”
於春生抱拳領命,悄然退下。
……
嗖!嗖!嗖!
當夜,一道道黑影悄然潛入順化皇城,悄然逼近陳日煒寢宮。
與此同時,類似的蹤跡也在皇城內所有三代以內宗室居所周圍浮現。
噗嗤!噗嗤!
錦衣衛利落解決守衛,迅速突入陳日煒寢殿。
“誰?!”
陳日煒驚醒,猛然坐起,厲聲喝問。
“陛下勿驚。”
門外一道低語傳來,“我等乃大明錦衣衛,奉命前來相救。”
“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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