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學子們偏偏不服,堅持要拜您、太子殿下,還有當今陛下。”
“於是雙方就……”
蘇錦墨正緩緩陳述,話未說完,卻被朱濤猛然喝止。
“夠了!”
“孤不想聽這些表麵文章。”
“孤問的是——背後究竟是誰在操縱?”
“多個省份同時出事,你告訴孤你們毫無頭緒?”
“真當孤以為這隻是地方儒生排擠考生的小動作?”朱桃目光如刀,直刺蘇錦墨。
“二……二爺……”
“根據錦衣衛密報……”
蘇錦墨牙關緊咬,聲音微顫。
“山東曾家……”
“關東孟家、顏家……”
“關西荀家……”
“還有江南……”
一個個名字從他口中念出,如同寒夜驚雷。
朱桃眉頭驟然鎖緊。
“他們瘋了不成?”
“竟敢在暗處煽動如此大亂。”
“莫非真是孤多年未動屠刀,”
“讓他們忘了孔家、朱家是怎麼灰飛煙滅的?”
“以為孤手裡的劍鈍了?”
朱濤心頭疑惑難解。
當初自己血洗孔、朱兩族時,這些人一動不動;
大明頒行家族推恩令時,他們也默不作聲;
如今不過是讓百姓都能進學堂讀書,反倒跳出來拚死相抗?
可這命,他們拚得起嗎?
大明何時懼過世家?
聖賢之後又如何?
孔家、朱家都已成塵土,他們又能算什麼?
片刻後,朱濤登車,直驅東宮。
殿內,朱濤將一切如實稟告朱標。
“老二。”
朱標凝視著他,眉心緊蹙。
“事情確鑿無疑。”
朱濤眸光冷冽,殺意凜然,“那就——殺。”
“如今早已不是從前。”
“我大明自有新學之士,源源不斷。”
“朝廷運轉,早已不必仰賴他們施舍人才。”
“原本,”
“孤還想著慢慢削權,也算給他們幾分體麵。”
“可既然是自取其辱——”
“那就彆怪孤無情。”
朱標長歎一聲。
“罷了。”
“既是自尋死路,也怨不得旁人。”
“老二。”
“你動手時,哪個家族跳得高,便滅哪個。”
“若真能將世族連根拔起……”
“或許朝廷也能喘一口氣。”
“隻是……”
“你的海外商路,怕是要受些影響。”
“嗯?”
此言一出,朱濤眼神微閃。
刹那間,一道念頭如閃電劃破迷霧。
他豁然開朗——終於明白了這些大世家為何偏偏此時發難!
“老大。”
“我想通了。”
“他們之所以在這個節骨眼鬨事……是有原因的。”
“說來聽聽。”
朱標頓時來了興趣,望向朱濤。
“因為這些所謂的‘聖賢世家’——”
“和靠著海貿暴富的那些家族,根本不是一路人。”
“老大。”
“真正從海運中撈到金山的,是那些臨海、傍河的世家。”
“他們船舟便利,自然能隨大明商隊遠航發財。”
“可天下世家何其多?並非人人都靠水而居。”
“普通世家尚能低頭,求沿海的同族帶自己分一杯羹。”
“但那些自詡聖賢血脈的門第呢?”
“他們如何能彎下腰,去求昔日眼中的‘商賈之流’?”
“而沿海世家,隨著走遍四海,見多識廣——”
“早就不把那套‘禮法尊卑’奉為金科玉律了。”
“結果便是:”
“聖賢世家拉不下臉去求人,”
“沿海世家也不屑主動送錢上門。”
“這些年下來,”
“他們在世族圈中的聲望,早已被沿海新貴悄然取代。”
“如今大明開秋闈,廣選寒門才俊——”
“他們猛然驚覺:連朝堂的話語權,也要保不住了!”
“更致命的是——”
“推恩令瓦解家產,限田令斷了兼並之路。”
“他們再不能靠祖田坐享百年。”
“長此以往……”
“很快,他們就會成為頭一批被逐出世家行列的家族。”
“所以他們徹底瘋了。”
朱標靜靜聽著朱桃的剖析,
眸中忽然掠過一抹譏諷。
“無法承受這般落差。”
“便想借那些初入世事、不諳世故的酸儒來打壓學子。”
“借此穩固自己在朝堂的一席之地?”
“何其荒唐。”
“真是死撐顏麵,自取其辱。”
“明明知道大明為世家指的出路在遠洋。”
“卻還死守著所謂‘聖賢之後’的虛名不放。”
“若這樣的人不被淘汰,誰該滅亡?”
各省紛紛動蕩,
金陵城亦未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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