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
“千千歲!”
聲音零落,語氣僵硬,滿是抗拒。
但在朱濤的威懾之下,無人敢抬頭,無人敢違逆。
“怎麼?”
“跪拜孤,讓你們如此難堪?”
“還是說——”
“你們覺得,是你們口中聖賢賜予你們一切?”
“我大明開設恩科,反倒是理所應當?”
朱濤冷聲質問,字字如雷,砸在眾人耳中。
儒生們身軀震顫,頭顱低垂,不敢仰視。
許中雲雙拳緊握,指甲嵌入掌心,鮮血滲出,仍顫抖著跪在原地。
“你,似乎對孤極為不服?”
朱桃的目光,牢牢鎖住許中雲。
周身原本隱匿的殺意,驟然升騰,如寒潮席卷。
“對!”
許中雲猛然抬頭,與朱濤四目相對。
“我輩讀書人——”
“隻跪天地,跪父母,跪君王,跪聖賢。”
“你朱濤,不過攝政王。”
“並非君主。”
“有何資格,要我等跪你?”
“莫非真如那些悖逆之徒所言,自封為聖,淩駕經典之上?”
“哈哈哈——”
朱濤仰天大笑,笑聲中帶著不屑與凜冽。
“小子。”
“你是第一個,明知孤身份,還敢如此放肆之人。”
“好。”
“就憑你這份膽魄。”
“淩遲之刑,孤為你免了。”
笑聲戛然而止,語調如冰墜地。
“現在,孤便告訴你——孤憑什麼。”
“憑你們所習之經義,出自我大明取士之典。”
“憑你們所考之科舉,乃我大明開恩設科。”
“而孤——”
“是大明攝政王。”
“若無大明——”
“你們至今仍是元人奴仆。”
“任人屠戮,賤如草芥。”
“是大明,給了你們出仕之機,騰達之路。”
“不是你們供奉的聖賢。”
“所以——”
“你們當拜孤!”
“拜太子!”
“拜陛下!”
“拜大明!”
“自今年恩科始。”
“孤宣告天下——”
“凡科舉之前,必先行跪拜大明君王之禮。”
“你們——”
“可有異議?”
刹那間,朱濤殺意衝天,滔天威壓如深淵傾覆。
連站在朱桃身後的趙葷等人,都感到一股徹骨寒意從心底升起。
而直麵其鋒的許中雲等人,早已渾身戰栗,如風中殘葉。
“有!”
一聲怒吼,許中雲竟掙紮著重新抬起頭。
“自古以來——”
“從未有皇帝始將自己置於聖賢之列!”
“你一個攝政王,何德何能,行此大逆之舉?”
“難道就憑你大興土木,耗儘民力?”
“任你縱容商賈,顛倒本末。”
“任你窮兵黷武,棄仁義於不顧。”
“抑或任你欺君罔上,獨攬朝綱?”
“朱濤!”
“縱使你殺儘天下人——”
“也斬不斷我輩讀書人的風骨。”
“青史之上——”
“你所行之罪,樁樁件件皆有記錄。”
“終將遺臭萬年,為後世唾棄!”
“呼哧……”
“呼哧……”
許中雲一口氣說完這番話,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息。
“講完了?”
朱桃冷冷望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徹骨寒意的笑意。
“楊無悔、薛進刀。”
“動手。全部帶走。”
“先審後處。”
早已按捺不住的楊無悔與薛進刀領命而動,身後龍窟衛士如黑潮湧出,迅速製伏在場儒生。
朱濤緩緩轉身,目光掃過仍跪伏於地的大明學子,眼中掠過一絲滿意。
“都起來吧。”
“謝攝政王殿下!”趙葷帶頭高呼,眾學子齊聲應和,語氣中滿是敬仰。
“回去準備科考便是。”
“我大明取士,公平公正。”
“無才無學之人,豈能稱舉人?”
“另有一事——”
“那三幅畫像,孤甚滿意。”
“即日起置於貢院正堂。”
“凡入科場者,必先行跪拜之禮。”
“此乃孤令。”
這一刻,朱濤心中已然明悟:
大明對內思想之整肅,尚不徹底。
或許,對各地教門的壓製,還可更進一步。
大明,當為萬民唯一信仰之所係。
想信昔日之神?
可以。
仿道教之例,隱於深山老林,潛心修持,大明不問。
但若身受大明恩養,卻心念他方神佛——
此等吃裡扒外之徒,大明不留!
次日,朝會。
昨夜自龍窟拘押儒生一事,終於在朝堂全麵爆發。
前夜已有無數奏章呈至朱濤案前,懇請釋人。
至今日朝會,更是群情激憤。
出身儒門世家的大臣紛紛出列,叩首進言:
“殿下!莫效秦之暴政,禍亂社稷啊!”
“殿下!治國以仁,不可毀基業於一旦!”
“殿下!不敬聖賢,國將不國!”
一人發聲,百人響應。
隨著上前者愈多,氣勢竟也愈發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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