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家也久未齊聚一堂。
剛至坤寧宮,
便見朱雄英執劍而立,
劍光一閃,麵前羔羊應聲而倒。
鏘鏘鏘!
刀劍翻飛,手法利落,
不過八分鐘光景,整隻羊已被剝皮去骨,乾淨整齊。
尋常人見此情景,
定難相信——
這般清秀俊朗的少年郎,
宰牲竟如庖丁解牛,毫不拖遝。
啪啪啪!
朱濤鼓掌進門,朗聲讚道:
“好!”
“不錯!”
“這段時日去學堂,”
“沒荒廢你二叔教的劍法。”
“更重要的是——”
“你已能斬斷心中那點無謂的仁柔,”
“這才是真正長進了。”
朱濤言罷,毫不掩飾地給予褒獎。
這一年裡,
朱雄英從見血發抖、連雞都不敢殺的少年,
蛻變為宰羊如屠夫的老手,
這份蛻變,
著實驚人。
朱濤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忍不住開口。
但隨即——
他話鋒一轉,抬起一根手指。
“不過。”
“你用劍,還是太急了。”
“全憑記憶硬套,並非心領神會。”
說著,他指向一塊羊骨。
“瞧見這裂痕沒有?”
“這是你下刀時留下的痕跡。”
“你隻記住了每一劍該落在何處。”
“卻沒有真正看透羊體結構中的間隙與薄弱。”
“換句話說。”
“你心裡還存著不忍。”
“你想快些結束,怕它受苦。”
“我說得沒錯吧?”
朱雄英被看得低下頭,臉上的得意早已不見,隻剩苦笑。
“二叔說得對。”
“雄英……確實如此。”
“讓您失望了。”
朱濤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語氣溫和。
“戰場上的殺意,不是一日可成。”
“你未曾親曆戰陣。”
“能練到如今這般,已屬難得。”
“這一年的進境。”
“二叔很滿意。”
“好了。”
“去準備吧。”
“二叔稍作收拾。”
“咱們今晚涮火鍋。”
“再耽擱一會兒。”
“這剛宰的羊肉就不夠鮮嫩了。”
說罷,朱濤便動了起來。
寶劍出鞘,寒光微閃。
隨手取來幾隻瓷盤。
整隻羊被他拋向空中。
鏘!鏘!鏘!
劍影翻飛,快若驚鴻。
待一切歸於平靜。
那羊已化作一片片薄如蟬翼的肉片,整整齊齊碼在盤中。
朱雄英看得目不轉睛,眼睛亮得發燙。
“二叔太厲害了!”
“雄英將來一定要像您這樣!”
“哈哈!”朱濤朗笑一聲。
“那你就得加倍苦練才行啊!”
他動作極快。
尋常廚子調醬需時良久,而朱濤僅憑數劍。
切、剁、拌、配,一氣嗬成。
當晚。
坤寧宮內燈火溫暖。
朱元璋、馬皇後、朱濤、朱標、常青韻、徐妙雲。
還有朱雄英、朱雄傑、朱雄睿。
齊聚一堂,如同尋常人家般圍坐歡宴,飲酒吃肉。
朱元璋夾起一片涮熟的羊肉,蘸滿醬料,一口吞下,眼中忽地泛起追思。
“當年啊。”
“咱第一次吃到肉。”
“還是偷偷宰了地主家的牛。”
“那時雖無這般講究的做法。”
“可那滋味,香得刻骨。”
“後來咱起兵造反。”
“圖的也不過是兩個字——”
“吃飽。”
“如今咱做了皇帝。”
“這個心願,總算達成了。”
“其實百姓所求也不多。”
“不過是安穩活著,有飯吃,有肉嘗。”
“若真到了人人溫飽的日子。”
“誰還會提著腦袋造飯?”
“怕是還沒走出村子,就被村長綁去衙門了罷?”
朱濤輕笑,端起一杯臨江酒,緩緩啜飲。
“快了。”
“以大明今日之勢。”
“不出幾年。”
“盛世將至,如您所願。”
朱濤聽著,眼前微微朦朧。
自從聽聞瑪雅城池的描繪。
那段曾被歲月掩埋的鋼鐵森林景象,再度浮現在腦海。
那一幕輝煌,何時才能在大明重現?
與此同時。
貝爾洛夫公爵滿心歡喜地返回莫斯大公國。
朱濤也即刻向極北的李文忠與漠北的藍玉傳令。
協議既定,雙方迅速響應。
一場針對金帳汗國的閃電突襲,悄然展開。
莫斯公國八十萬大軍自西向東,如鐵流奔湧,直撲敵境。
大明一方。
四路兵團在李文忠與藍玉統帥下,宛如四柄出鞘利刃,狠狠刺向金帳腹地。
一時之間。
原本譏諷大明與莫斯公國互不侵犯條約荒唐的金帳貴族們,儘數失色。
兩麵受敵,攻勢迅猛如雷。
金帳汗國左支右絀,節節敗退。
大片疆土接連淪陷。
照此勢頭,不日之後。
大明與莫斯之師,必將於金帳中心會師。
這些日子。
大明各地捷報如雪片般飛來,戰果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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