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邊的美洲大陸,
李戰東接連勘探出多個早已荒廢的瑪雅帝國城邦遺址。
大批先進的遺物被陸續運回國內,引發朝野震動。
而在南洋大陸,俞照宣終於結束了與“野人”的長期對峙。
這些“野人”在大明持續不斷的軍事、文化與經濟壓力下,
最終低頭臣服,宣布歸附大明版圖。
然而,要將這群人徹底教化為真正的大明子民,前路仍極為漫長。
數萬年來,他們坐擁豐沛資源,生活安逸無憂,
無需耕種,僅靠狩獵和采摘果實便能世代繁衍,
簡直是天生飽食,不勞而獲。
正因如此,這片土地上的人類文明幾近停滯。
他們與大明及周邊部族截然不同——
其他遊牧或漁獵族群雖生活方式原始,
但長期與文明社會接觸,被迫逐步演進,
在智力與體魄上並不遜於大明百姓。
可這些“野人”,卻仿佛被時間遺忘,
進化早已停擺了不知多少萬年。
日常隻會發出類似嗚咽的簡單音節,幾不成語,
甚至仍保留著食人的原始習俗。
大明帶來的文字、律法、農具、禮製,
他們全然無法理解,宛如聽天書。
若非尚能與其他人類通婚並誕育後代,
幾乎可被視為另一物種。
所幸的是,俞照宣發現,若從小收養這些“野人”的孩童,
儘管智力略顯遲鈍,但尚能接受教化,融入大明社會。
否則,他恐怕真要放棄整片大陸的治理計劃。
與此同時,在西方戰場,
鄭和已徹底擊潰三大王朝及其外援聯軍,完成全麵占領。
但三大王朝的皇室始終拒不合作,
拒絕簽署附屬條約,不肯承認大明宗主地位。
其實,與其說是皇室頑固,
不如說是當地百姓普遍抵觸。
即便鄭和屢施鎮壓,各地叛亂依舊此起彼伏。
更棘手的是,周邊諸國紛紛出手乾預——
弗朗基王朝、西北的三藍王朝、神聖羅馬帝國與教皇國相繼出兵,
連奧斯曼帝國也再度派遣大軍介入。
至此,整個西方世界,唯有被奧斯曼重創的東羅馬未曾參戰,
其餘列強儘數派兵馳援三大王朝所在的半島。
麵對如此局勢,三大王朝皇室更是堅拒與大明和談。
這一係列戰報,最終呈至朱濤案前。
朱濤看罷,也隻能歎息無奈。
對方不配合,他亦無計可施,
唯有繼續支持鄭和以鐵血手段維持統治。
“二爺。”
“五殿下求見。”
陰影中,楊無悔低聲稟報。
“讓他進來。”
朱濤語氣平淡。
“二哥。”
朱棣邁步而入,向朱濤拱手行禮。
“老五啊。”
“你尋孤何事?”
朱濤頭也不抬,隨口問道。
“二哥。”
“年關將近了。”
“你看……上次征討扶桑,我沒能參與。”
“年後,能不能也派我去前線打仗?”
朱棣眼中閃著期待的光。
“不……”
朱濤話剛出口,忽地一頓,眼珠一轉,
隨即咧嘴一笑:“當然可以。”
“你也知道。”
“孤這個做二哥的,最疼弟弟了。”
“不必等到年後。”
“過幾日你就啟程西去。”
“親自領兵,建功立業。”
“真的假的?”
朱棣驚訝地望著朱濤,眼神中透出一絲懷疑。
剛才那句脫口而出的“不”,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二哥,該不會是想把我支去送死吧?
朱濤見他這般神情,頓時佯怒瞪眼:
“盯著孤瞧什麼?
孤對你如何,彆人不知,你還不明白?
當哥哥的,何時害過你?”
是啊,你對我可太好了。
小時候動輒打罵的是你,
在外征戰時托人教訓我的是你,
凱旋歸來我還立了功,卻被你當眾責罰的也是你。
可真是個好哥哥啊。
這話,朱棣自然不敢說出口。
但他不說,心裡早已翻了個底朝天。
這些情緒,朱棣還是從朱濤的目光中捕捉到了。
刹那間,朱濤眼神微閃,略顯局促。
“咳咳!”
“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你二哥還能害你不成?”
“你該不會……又想讓我當副手吧?”
朱棣直視著朱樹。
“二哥。”
“我想成為這支大軍真正的主帥。”
“放心。”朱濤拍了拍胸口,“這次統帥就是你。”
“那鄭和……”
長期受朱濤壓製,朱棣仍不免心生疑慮。
“你這小子。”
“鄭和是水師將領,懂嗎?”
“步戰本就不是他的專長。”
“你去了步卒總司,主將不就是你?”
“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難道你連親二哥都不信了?”
朱濤皺眉,語氣裡透著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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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對不起,二哥。”
“是我誤會你了。”
“放心!”
“打仗這事我從不含糊。”
“我現在就回去收拾行裝。”
“你可不準反悔!”
話音未落,朱棣已轉身疾步離去。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朱濤眼中掠過一抹愧色。
對不起了,老五。
最後一次。
真的是最後一次。
如果不是……那就是倒數第二次。
想著,朱濤朝楊無悔招了招手:“去告訴大哥。”
“西邊的事有辦法解決了。”
“擬一道冊封附屬皇帝的詔書。”
“喏!”
楊無悔領命退下。
次日清晨。
奉天殿前。
朱標與朱樹並肩而立,目光慈和地望著朱棣。
“老五。”
“此去千裡迢迢,山高水長。”
“務必保重。”
“一切以自身安危為先。”
朱標頓了頓,語重心長。
朱棣朗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