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麵,更恐懼成為棄子後的可怕下場。
錢穀那句“張縣丞為了自保會推給經手人”,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他的心理防線。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再是裝模作樣,而是真的恐懼到了極點,聲音帶著哭腔。
“大人……大人明鑒!”
“小的……小的也是被逼無奈啊!”
“是……是張縣丞他……他逼著小人做假賬,虛報船隻,壓低稅銀……那……那少報的稅銀,還有劉彪那夥人收的‘過幫費’……”
“大部分……大部分都進了張縣丞和劉彪的腰包……小人……小人隻是得了些微末好處,勉強糊口啊大人!”
錢穀仔細記錄下他的口供,並讓他按上手印。
他知道,僅憑孫賬房一人口供還不夠紮實,但已是突破性的進展。
錢穀沒有絲毫耽擱,立刻返回,將《渡口租約底冊》、《問題賬冊》以及孫賬房的口供筆錄,一並呈給了何明風。
“大人,底冊證實劉老栓租約早已到期。“
“賬冊與孫賬房口供相互印證,張縣丞與劉彪勾結,侵吞稅銀、私分過幫費,已有證據。”
錢穀的聲音保持著慣有的冷靜,但語速比平時略快。
何明風看完賬冊後,猛地合上賬冊,眼中寒光一閃。
“好個張敬之,身為朝廷命官,竟與地痞流瀣一氣,蛀蝕國帑,魚肉鄉裡。”
“張龍,趙虎,去把張敬之抓起來!“
“錢穀,你持我名帖,立刻去請沅陵知縣速速回衙,共審此案!”
二堂內,張敬之剛剛處理完幾份無關緊要的公文,心中正盤算著如何將渡口今年的收益做得更漂亮些。
至於路過這裡的何通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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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敬之想到何明風,臉色微沉。
不行就出點血,送些封口費給此人罷了。
破財消災嘛。
被派到石屏州的人,估計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官員……
張敬之這麼想著,就見何明風帶著人走了進來。
他心中雖有些不耐煩這位過路官員的多事,但麵上還是堆起了笑容,起身相迎:“何大人,何事勞動您大駕親臨?可是對渡口事宜還有垂詢?”
何明風麵色平靜,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張縣丞,確實有些細節,還想當麵請教。”
他一邊說著,一邊自然而然地在上首位置坐下。
張龍、趙虎則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了張敬之座椅側後方,封住了他通往門口的可能。
白玉蘭則抱臂倚在門框上,看似慵懶,目光掃視著堂外,防止任何閒人靠近。
張敬之也是官場老吏,瞬間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
何明風帶來的這幾個人,站位太過刁鑽,隱隱形成了合圍之勢。
他心頭一跳,強作鎮定地坐下,乾笑道:“大人但問無妨,下官知無不言。”
何明風卻不急著發問,隻是端起衙役奉上的茶,輕輕撥弄著浮葉,仿佛在斟酌詞句。
這短暫的沉默,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張敬之心上,讓他額角微微見汗。
他忍不住再次開口:“大人……”
就在這時,堂外傳來一陣急促卻整齊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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