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連下大雨,前麵三十裡處的鷹嘴崖那段路,山體塌方,大半邊路都滑到江裡去了,根本過不去!”
“官府還沒來得及修,也還沒立警示牌子,好些不知情的行商都吃了虧,隻能原路返回。”
何明風等人聞言,心中皆是一驚。
若非在此借宿,得知此訊,他們明日貿然前行,走到那斷頭路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
折返又要耗費一兩日,時間、精力損失巨大。
在這深山老林裡,甚至可能遇到危險。
頭人繼續道:“你們要過去,隻能繞行。”
“從此地向西,有一條我們彝家和山中獵人才走的小路,翻過兩座山梁,雖然難走些,但可以繞過塌方的地方,重新接上官道。”
“明日,我讓寨子裡最好的獵手給你們帶路!”
何明風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連忙舉杯敬頭人:“老丈,此訊至關重要,在下感激不儘!”
頭人豪爽地一飲而儘:“朋友之間,不說這些!”
次日清晨,晨曦微露。
果然有一位精乾的彝家獵手應頭人之命,前來為何明風一行引路。
臨行前,全寨人幾乎都出來相送,阿依木和阿土更是塞過來好些乾糧和山貨。
踏上那條隱秘的獵戶小道,回首望去,彝家山寨在晨霧中若隱若現。
何明風心中感慨,對身旁的錢穀道:“看來,這為官處事,有時並非一定要憑借官印律法。”
“心存公正,明察秋毫,即便在荒村野寨,亦能化解紛爭,更能於無意間,為自己鋪平前路。”
錢穀深以為然:“大人明見。此行不僅避過一劫,更與彝家結下善緣。這西南之地,民族雜處,能得此信任,殊為不易。”
何明風一行人在彝族獵手的引領下,順利地繞過了鷹嘴崖的塌方路段,重新踏上了通往西南的官道。
然而,黔地之路,一山放過一山攔。
甫一進入黔西南地界,眼前的景象便為之一變。
山勢愈發陡峭,原始森林遮天蔽日,參天古木上纏繞著厚厚的藤蔓.
林間彌漫著潮濕的濃霧。
即便是白日,光線也顯得晦暗不明。
“大家當心,此地林木深鬱,濕氣太重,恐有瘴癘。”
何明風勒住馬,提醒眾人。
他憶起離京前,杜老曾凝重叮囑,西南邊陲,山川險阻,最需提防的便是這無形無影,卻能殺人於無形的瘴氣。
眾人聞言,皆打起了精神,用布巾掩住口鼻,謹慎前行。
然而,大自然的凶險,往往超乎預料。
在穿過一片尤其低窪潮濕的穀地後,當夜宿營時,第一個倒下的是錢穀。
起初他隻是覺得有些頭暈乏力,並未在意。
但到了深夜,他突然腹痛如絞,額頭上滲出豆大的冷汗,隨即趴在營地邊緣劇烈地嘔吐起來,之後更是開始腹瀉,整個人迅速萎靡下去,臉色蠟黃。
“錢先生!”
何明風心中一驚,剛起身想去查看,另一邊,一向健壯的何四郎也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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