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扒著牆頭往外一看,隻見一個穿著彝家服飾、頭纏英雄結的健碩漢子,正抱著一把月琴,對著衙署後院的方向縱情高歌。
“這、這成何體統!”
何四郎氣得七竅生煙,想衝出去理論,又怕給何明風惹麻煩,在院子裡團團轉。
蘇錦原本在房中擦拭長劍,聽到歌聲也是一愣。
她推開窗,正看見何四郎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在院中轉圈,那模樣又滑稽又可憐。
她嘴角不自覺彎起一個極淺的弧度,隨即關上窗,隻當沒聽見。
牆外的阿吉唱了三遍,見無人回應,也不氣餒,大聲道:“蘇姑娘!我阿吉不是不知禮數的人!若姑娘不嫌,明日我請寨中長老正式來提親!”
說完,留下一陣爽朗的笑聲,轉身走了。
這下何四郎徹底坐不住了。
他衝進何明風的書房,臉漲得通紅:“明風!你得管管!那、那彝家漢子都唱到衙門口來了!這像什麼話!”
何明風從文書堆裡抬起頭,看著何四郎這焦急的模樣,心中好笑,麵上卻嚴肅:“四哥,人家按彝家規矩求親,一沒強逼,二沒犯法,我這做官的,如何管?”
“可、可……”
何四郎“可”了半天,一跺腳,“反正不行!”
錢穀在一旁撥著算盤,慢悠悠插了一句:“四爺若是心中有意,何不自己去跟蘇姑娘說清楚?這般著急上火,也無濟於事啊。”
何四郎被說中心事,臉更紅了,支吾道:“我、我哪有……我隻是……隻是覺得這樣打擾蘇姑娘清淨,不好!”
說完,逃也似的跑了。
從那天起,何四郎開始了一係列笨拙至極的“主權宣示”行動。
蘇錦每日清晨雷打不動在院中練劍,何四郎便早早起來,抱來一大堆柴火,在離她不遠的角落“哐哐”劈柴。
他劈得格外賣力,肌肉虯結的手臂掄圓了斧頭,木屑紛飛,動靜大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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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次他光顧著偷看蘇錦練劍的英姿,斧頭偏了方向,差點劈到自己腳上,驚出一身冷汗。
蘇錦練完劍回房,常會發現窗台上多了一束帶著露水的野花,或是幾枚山裡摘的野果。
不用問,準是何四郎放的。
東西不貴重,但日日不斷。
蘇錦起初假裝沒看見,後來實在堆得多了,便冷著臉對何四郎道:“不必每日送這些。”
何四郎撓著頭憨笑:“順、順手摘的,不值錢。蘇姑娘要是不要,扔、扔了也行。”
話雖如此,第二天窗台上依舊會出現新的野花。
誰知道位陸文謙公子不死心,托人送來一盒上好的徽墨和幾卷珍本醫書,說是“聊表欽慕之意,不敢唐突,唯願姑娘閒暇時翻閱解悶”。
禮物送到時,何四郎正好在前院掃地。
他盯著那精致的禮盒看了半晌,忽然“哎呀”一聲,手中的掃帚“不小心”脫手飛出去,不偏不倚打在送禮小廝的手腕上。
禮盒應聲落地,“撲通”掉進了旁邊的水盆裡。
等小廝手忙腳亂撈起來時,徽墨已泡得發脹,醫書也濕了大半。
何四郎一臉“懊悔”,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手滑了!我這粗人,毛手毛腳的……”
一邊說,一邊掏出幾個銅板塞給小廝,“這些算是我賠的,辛苦你再跑一趟,跟陸公子說聲對不住。”
小廝哭喪著臉走了。
何四郎轉過身,偷偷咧開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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