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風在此處飲食起居可還習慣?若有短缺,定要告知本府。”
“多謝大人掛懷,一應俱全。”
何明風麵上也露出一個和馬成遠差不多的笑。
“那就好,那就好。”
馬成遠放下茶盞,話鋒緩緩一轉,“不過啊,本府這幾日總思忖一事。明風今年快二十了吧?”
“這個年紀,該考慮成家了。獨身在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果然。
何明風心中了然,麵上仍不動聲色:“下官資曆尚淺,當以公務為重,家室之事不急。”
“誒,此言差矣。”
馬成遠擺擺手,一副長輩關切姿態,“成家立業,家不成,業如何立?”
“你日理萬機,回衙後連口熱茶都無人奉上,長此以往豈不傷了根本?本府倒認得一門好親事——”
他身子微微前傾,壓低聲音卻足夠清晰。
“城南柳鄉紳的千金,年方十八,品貌端莊,知書達理。”
“柳家三代書香,在本地頗有名望,與各族頭人、鄉紳耆老皆有往來。”
“若此姻緣得成,於你仕途、於你在石屏的根基,皆是助力啊。”
話說得懇切漂亮,但何明風聽出了弦外之音。
柳家乃本地盤根錯節的大族,與各方利益交織。
若真成了姻親,自己便被織入這張網中,往後辦案理事,難免掣肘。
“大人美意,下官銘感五內。”何明風斟酌言辭,“隻是婚姻大事,非比尋常,需稟父母、合八字、循禮數,倉促不得。況且……”
“況且什麼?”
馬成遠笑容未減,眼神卻銳利了些許。
就在此時,廳外廊下傳來何四郎刻意抬高的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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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先生!您說這命理之說到底準不準啊?我昨日求的簽……”
錢穀的聲音隨即響起,帶著書吏特有的文縐縐。
“四爺,命理玄學,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何大人的命格,確是有些特殊之處……”
兩人像是才發覺廳內有人,掀簾進來時一臉意外。
何四郎手裡攥著幾支竹簽,錢穀懷中抱著一摞命理典籍。
最上一本《紫微鬥數精要》頗為醒目。
“哎呀!不知府台大人在此,失禮失禮!”
錢穀慌忙行禮,懷中書冊不慎滑落,《子平真詮》《滇南星命雜錄》散了一地。
馬成遠眉毛微挑:“錢先生還研習命理?”
“略知皮毛,略知皮毛。”
錢穀一邊撿書一邊道,“早年遊學時偶得異人指點,閒時翻看而已。”
“方才四爺非讓下吏推算何大人的姻緣運勢,這才……”
“哦?可算出什麼了?”
馬成遠顯然來了興致。
錢穀麵露難色,看了看何明風,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
馬成遠溫聲道。
“那……下吏便直言了。”
錢穀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冠,擺出推算架勢,“何大人八字奇特,乃‘文昌坐命,孤鸞照鏡’之格。”
“紫微盤中,夫妻宮有地空、地劫雙煞守照,流年又逢廉貞化忌衝撞。”
“若此時議婚,輕則夫妻緣薄,重則官運受阻,須待二十八歲後,天喜星動,方是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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