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長空,一張寬大的宋式飛毯平穩疾馳,其上乘坐的正是尼祿、克勞迪婭與呂師囊。康王趙構提供的此物,遠超西方飛騎魔毯之速,令尼祿初時緊握扶手,既驚且歎。
腳下山河變換,阿爾卑斯雪峰如刃,多瑙河蜿蜒如帶,繼而廣袤草原與無垠沙海接連呈現。更令尼祿震撼的是,依稀可辨的古老商道上,駝隊馬幫絡繹不絕,城池綠洲星羅棋布,一派遠超羅馬帝國極盛時期的繁華與生機。“如此疆域,如此人流……朕昔日竟以為羅馬為世界中心,實乃坐井觀天。”他俯瞰著絲綢之路上川流不息的車馬,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與前所未有的清醒。風起雲湧間,他仿佛看到舊日榮光如雲煙散儘,而一個更廣闊、更複雜的世界圖景正在眼前展開。克勞迪婭則默默感應著懷中聖火,發覺越是東行,這源自羅馬古老傳承的火種,似乎與腳下這片土地某種深沉悠遠的“理”之間,產生著微妙的共鳴。呂師囊靜坐一旁,時而指點江山,講述沿途風物典故,氣定神閒,仿佛這跨越大陸的飛行不過是次尋常遊曆。
與此同時,西地中海上,高盧與不列顛沿岸,卻是另一番緊張景象。
伽爾巴派出的追捕船隊如獵鯊般巡弋,攔截任何可疑船隻。一旦發現載有羅馬流亡勳貴及其財產的船隻,要麼強行扣押,爆發小規模海戰;要麼尾隨至近岸,企圖登陸抓人。而不列顛軍團的水師與沿岸哨站則嚴密防範,卡爾加庫斯下令對尋求庇護者予以堅決保護。數日內,已發生多次接舷戰與海岸衝突,雖未釀成大戰,但血染浪花,箭矢破空,使得海峽兩岸氣氛劍拔弩張。
暗處的較量更為激烈。伽爾巴的密探潛入倫迪尼烏姆,試圖混入流亡者圈子,散布謠言,離間勳貴與不列顛當局關係,甚至策劃綁架或暗殺。而納速魯定手下的黑衣僧侶與卡爾加庫斯軍中的反間諜人員則張開大網,嚴密篩查,雙方在酒館、市場、乃至新建的神殿附近展開無聲的搏殺,時常有身份不明的屍體在泰晤士河中被發現。諜影幢幢,信任變得奢侈,倫敦城在表麵的繁榮下,湧動著不安的暗流。
倫迪尼烏姆,軍團長官邸兼練兵場。
卡爾加庫斯的身影日益忙碌。羅馬勳貴們“捐獻”的大量金銀,迅速轉化為嶄新的武器裝備、充足的糧草,以及招募新兵的餉銀。來自高盧、日耳曼甚至更北地區的傭兵和冒險者聞風而來,軍營規模不斷擴大。操練場上殺聲震天,卡爾加庫斯親自督導,將新募士卒與原有的不列顛軍團老兵混編,演練著融合了羅馬軍團方陣嚴謹與凱爾特部落戰士狂野的新戰術。
他體內的深紅真罡與金紅魂歌之力,在日益膨脹的野心和頻繁的軍事活動中,似乎變得更加雄渾,卻也隱隱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班西的預言如同懸頂之劍,而眼前的權勢誘惑又如此真實。他在寫給納速魯定的密信中,語氣愈發自信甚至帶有幾分強硬,強調加強軍備以應對伽爾巴威脅的必要性,並隱約流露出對不列顛乃至更廣袤土地“秩序”的關切。納速魯定回信表示支持,卻也在信中提醒他“勿忘根本,慎守心神”,言辭間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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