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雲瑾臉色凝重：“是蘇晴的導師，他知道養魂陣，還說能破解。”
“我導師？”蘇晴愣住了，“他三年前就退休了，一直在國外，怎麼會突然回來？”
“不管是為什麼，去看看就知道了。”陸承宇收起手機，“正好問問他，三年前提醒我的匿名學者是不是他。”
幾人往民宿走，沈碩飄在後麵，眉頭緊鎖。他認得陳敬之，三年前就是這個人，在古月鎮布下第一個“月”字容器，用硫磺和朱砂困住了第一個靈體。現在突然跳出來說要破解陣法，肯定沒安好心。
民宿房間裡，陳敬之坐在輪椅上，臉色蒼白，手裡拿著個陳舊的筆記本。看見雲瑾幾人，他歎了口氣，翻開筆記本：“這是我當年研究養魂陣的筆記，上麵記著每個陣眼的弱點。”
雲瑾接過筆記本，快速翻了幾頁，上麵的字跡工整，詳細記錄了“月”字容器的位置和硫磺朱砂的配比，甚至還有破解每個陣眼的方法。她卻沒放鬆警惕——筆記本裡沒提是誰布置的陣法，也沒提為什麼要布陣。
“三年前提醒陸承宇的，是您嗎？”雲瑾直接問。
陳敬之點頭：“是我。當年我發現有人在古月鎮布養魂陣，想阻止卻晚了，隻能提醒路過的人彆碰容器。”他看向蘇晴，眼神複雜，“我退休不是因為身體不好，是因為發現布陣的人是我的學生，我沒臉再待在學界。”
“您的學生？”蘇晴愣住了。
“是個叫周明的學生，當年跟著我研究民俗，後來走了歪路，想用養魂陣聚怨氣換命。”陳敬之的聲音帶著愧疚，“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直到昨天，我發現他在鎮北亂葬崗埋最後一個容器，才知道他要湊齊陣眼了。”
雲瑾指尖摩挲著筆記本的頁角，心裡卻存著疑——陳敬之的話太順，完美得像編好的劇本。她抬頭時，正好看見陳敬之的手在發抖，不是因為生病，是因為激動，而且他的袖口，沾著點淡淡的硫磺味，和“月”字容器上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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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容器在鎮北亂葬崗？”雲瑾故意問，“是什麼？”
“是個玉鐲，裡麵困著個民國時期的女人，執念最重，是陣眼核心。”陳敬之回答得很詳細，“破解的辦法是用淨化類的靈物，比如你胸口的玉佩，隻要把玉佩貼在玉鐲上，就能驅散怨氣，毀掉陣眼。”
雲瑾心裡更疑了——他怎麼知道自己有玉佩？還知道玉佩能淨化怨氣？
離開民宿，雲瑾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陳敬之的袖口有硫磺味，而且他太了解容器的細節，不像旁觀者，更像參與者。”
“不可能！”蘇晴反駁，“我導師是研究民俗的，怎麼會參與養魂陣？”
“是不是，去亂葬崗看看就知道了。”陸承宇拿出手機，“我已經聯係了派出所，要是陳敬之真有問題，他們會盯著他。”
鎮北亂葬崗的老槐樹下，果然有個新挖的坑，裡麵放著個玉鐲，通體翠綠，刻著個“月”字，和其他容器上的刻痕一模一樣。雲瑾剛要靠近，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是周明，穿著黑風衣，手裡拿著個羅盤，羅盤指針正對著玉鐲瘋狂轉動。
“把玉鐲給我！”周明的聲音陰鷙，“彆壞了我和老師的好事！”
“老師？”蘇晴愣住了，“你說的老師，是我導師？”
周明冷笑：“不然你以為是誰？養魂陣是老師和我一起布的，他說隻要湊齊七個靈體，就能幫他治好癌症，幫我報仇！”
陳敬之的聲音突然從後麵傳來：“明兒，彆胡說！”他坐在輪椅上，被兩個警察推著，臉色蒼白，“我是來阻止你的，養魂陣根本不能治病，隻會害人！”
“阻止我？”周明大笑，“老師，你忘了是誰幫你埋的第一個容器？是誰幫你找的靈體？現在想反悔，晚了！”
雲瑾趁機走到坑邊，拿起玉鐲——玉佩突然發燙，玉鐲裡的靈體猛地躁動起來，一股濃重的怨氣湧出來，化作個穿旗袍的女人，對著周明尖叫：“是你！當年是你把我推下井的！”
“民國二十三年，鎮南井的溺亡案，是你做的？”陸承宇立刻拿出手機，翻出當年的檔案，“死者叫林晚秋，是個教師，被人推下井溺亡，凶手一直沒找到！”
周明臉色驟變，轉身想跑，卻被警察攔住。陳敬之歎了口氣，從懷裡拿出個小盒子：“這是我當年藏的解藥，能驅散容器裡的怨氣。”他打開盒子，裡麵是些曬乾的艾草，混著點朱砂——正是破解養魂陣的藥材。
雲瑾拿著玉佩，貼在玉鐲上。玉佩發出溫潤的白光，玉鐲裡的怨氣慢慢散了，林晚秋的靈體對著雲瑾鞠了一躬，然後消散在空氣中。其他六個容器裡的靈體——鹽商府的月娘、戲台子的先生、古宅的教書先生……也跟著慢慢消散，連帶著那些“月”字容器，都變得黯淡無光，像普通的舊物。
警察帶走了周明和陳敬之，陳敬之臨走前，對著雲瑾說了句：“謝謝你，幫我了結了心願。”他的眼神裡有愧疚，也有釋然——或許他一開始確實想靠養魂陣治病，卻在最後關頭幡然醒悟，用自己的方式彌補了過錯。
夕陽西下，古月鎮被金色的餘暉籠罩。雲瑾站在亂葬崗的老槐樹下，胸口的玉佩恢複了常溫，小七的聲音在腦海裡歡呼：“宿主！鬼怨值漲到50啦！可以兌換升級卡了！”
“不急。”雲瑾笑了笑，抬頭看向天空。風裡的草木香回來了，沒了之前的陰氣，老槐樹上的葉子沙沙作響.
沈碩飄在她身邊，身形比之前透明了些——剛才幫著驅散靈體，耗了不少魂力。他看著雲瑾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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