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傳輸劇情。”
雲瑾指尖還沾著昨晚紀灝南給的肉包餘溫,溫熱的觸感混著肉汁的香氣,黏在指腹上沒來得及擦。她靠在臥室床頭,剛結束那場讓人心跳失控的夜戲,唇上雪鬆味的吻意還沒完全散,連呼吸都帶著點沒平複的輕顫,對著虛空輕聲開口時,聲音裡藏著點剛醒的倦懶。
“宿主,這次我們的角色是一個女明星哦~”
小七的機械音難得帶了點雀躍,像揣了顆糖的小朋友,可話音剛落就突然頓住,尾音瞬間沉下去,語氣變得複雜又無奈:“不過……原主在圈裡的名聲不太好,大家都叫她‘花美人’,說她華而不實,空有一張頂級神顏,隻能當花瓶擺著,演戲爛得沒法看——上次拍個哭戲,眼藥水滴了半瓶,眼淚還沒掉下來,導演當場就摔了劇本。”
雲瑾猛地抬眼,指尖無意識地蹭了蹭,心裡早有預料,卻還是被“爛得沒法看”的評價戳了戳。她揉了揉眉心,視線掃過床頭櫃——那裡擺著個落了點灰的麥克風,是原主攢錢買的專業設備,旁邊還壓著本寫滿歌詞的筆記本,紙頁都被翻得發皺。
“但其實……”小七的聲音又響起來,帶著點揭秘的意味,“原主唱歌特彆厲害,是能靠嗓子封神的水平!當年她在校園歌手賽上,抱著吉他清唱一首老歌,直接把評委聽哭了,視頻在網上火過一陣。可惜後來被經紀公司坑了,非要走演員這條路,這幾年隻能靠顏值接些爛戲混飯吃,連哼歌都不敢在人前哼。”
雲瑾歎氣,拿起那本歌詞本翻了翻,字跡娟秀,每首歌下麵都標著音準和換氣點,看得出來用了心,“而且這次接的《謝臨辭》,還是投資方砸了八位數硬塞的女主,沒開播就被業內預測票房堪憂,網友都在罵她‘資源咖’‘票房毒藥’……”
“可不是嘛!”小七附和著,“原主心裡憋著股勁,想靠演戲證明自己不是花瓶,另一方麵”
話沒說完,客廳突然傳來“嘩啦——”一聲脆響,像是零食袋被扯破的動靜,硬生生把雲瑾從係統對話裡拽回現實。緊接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聲音越來越近,王兮踩著黑色細高跟衝進來,手裡拎著半袋被扯破的番茄味薯片,頭發梳得利落的短發都有點亂,眼睛亮得像冒光:“小瑾!你總算醒了!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和紀影帝的吻戲動圖都爆了?全網都在扒你,熱搜前二十掛了三個詞條!”
雲瑾一眼就認出她——原主的經紀人王兮,性格火辣得像重慶小辣椒,當年一眼看中還是大學生的原主,一門心思想把她捧成國際巨星,可惜原主演技不爭氣,這幾年淨跟著操心了。
“不過……”王兮話鋒一轉,突然壓低聲音,湊到床邊,把手機懟到雲瑾眼前,屏幕上是個模糊的視頻,“我剛刷到你早年在校園歌手賽的視頻,這是你吧?穿著白t恤抱著吉他那個,你居然唱得這麼好?!”
雲瑾心裡一緊,原主藏得這麼深,還是沒躲過。她假裝淡定地掀開被子坐起來,目光落在視頻上——畫麵裡的原主紮著低馬尾,穿著洗得發白的白t恤,抱著把舊吉他坐在舞台上,燈光打在她臉上,眼神乾淨又專注。開口時,嗓音清亮得像山澗清泉,又帶著點慵懶的煙嗓,唱到副歌時轉音絲滑,台下的掌聲能掀翻屋頂。
“大學時瞎唱的,不算厲害。”雲瑾把手機推回去,語氣儘量平淡。
“瞎唱?”王兮拔高了聲音,差點把薯片渣噴出來,“這叫瞎唱?比現在那些靠autotune的流量歌手強十倍!你藏得也太深了吧?這幾年我帶你跑活動,怎麼從沒聽你唱過?”
雲瑾沒接話,拿起枕邊的手機解鎖,屏幕上彈出密密麻麻的消息,微博熱搜詞條“雲瑾紀灝南吻戲”“花美人演技辣眼”“紀灝南親密戲破例”赫然在列。點進評論區,全是罵她的:“雲瑾滾出娛樂圈!彆謔謔紀影帝了”“這演技也配當女主?投資方眼瞎了?”“花瓶就是花瓶,連吻戲都演得像木頭”……
王兮見狀,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塞進自己口袋,又伸手把床頭櫃上的餅乾、巧克力、曲奇罐全掃進自己拎著的帆布包裡,動作利落得像抄家:“彆管那些噴子!你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這張臉和這嗓子!還敢吃這些高糖零食?全部沒收!上鏡胖十斤可不是說著玩的,你要是胖了,連花瓶都沒得當!”
說著,她自己先捏了片薯片塞進嘴裡,哢哧哢哧嚼得香,眼睛卻不自覺地瞟向電視——屏幕上正在重播前幾天的名人獎頒獎禮,紀灝南穿著一身黑色高定西裝,身姿挺拔地站在台上,手裡拿著獎杯,正給最佳新人頒獎。他說話時聲音冷冽又磁性,舉手投足間全是優雅紳士的範兒,連指尖捏著獎杯的姿勢都好看。
“嘖嘖,紀影帝這氣質,也就你這張臉能和他搭戲。”王兮感歎著,突然轉頭看向雲瑾,眼神裡滿是疑惑,“話說他到底為啥同意跟你演啊?按理說他最嫌棄沒演技的藝人,尤其是親密戲,之前拍《長安辭》,女主借位靠他肩膀都被他躲開了,這次居然親自跟你拍吻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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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兮姐,我演戲是差,但也沒到被嫌棄的地步吧?”雲瑾故意板起臉,對著王兮比了個標準的敬禮姿勢,語氣裡帶了點撒嬌,“好歹是你帶了三年的兵,給點麵子啊!”
“噗——”王兮被她逗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薯片渣都蹭到了雲瑾的睡衣上,“就你嘴甜!說正經的,彆在影視圈耗著了,換個賽道——選秀!”
她說著,從帆布包裡掏出一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海報,“啪”地甩在茶幾上,聲音裡滿是興奮:“鵝廠今年的s+級選秀《星新秀》,導師陣容超豪華,連林薇姐都來當發起人了!你演戲不行,但唱歌是殺招啊!林薇姐最懂怎麼挖歌手的潛力,你去了直接靠嗓子炸場,比現在天天被罵‘票房毒藥’強一百倍!”
雲瑾低頭看向海報——“星新秀”三個大字用燙金字體印在最上麵,閃得晃眼,下麵寫著“全民參與,破繭成團”的標語,旁邊的導師名單裡,“林薇”兩個字格外醒目。林薇是圈內公認的“音樂教母”,帶出過三個金曲獎得主,最擅長把有潛力的素人打造成實力派歌手。
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海報邊緣,心裡有點動搖,這確實是個好機會。而且原主的夢想本就是站在舞台上唱歌。
“我……”雲瑾剛要開口,王兮就急著補充,生怕她不同意:“而且這節目沒要求必須成團,你哪怕隻唱一首,隻要火了,就能撕毀原公司的破條款,以後靠唱歌吃飯,不比當花瓶強?到時候代言、音樂節、演唱會接到手軟,誰還敢說你演技爛?”
“我再想想,報名截止還有多久?”雲瑾把海報疊好,遞給王兮。
“後天!就剩兩天了!”王兮把海報塞回她手裡,語氣急切,“你趕緊決定,我好幫你準備報名資料和deo!你這部戲還有一周就拍完了。”
雲瑾點點頭,轉身回臥室換衣服。路過穿衣鏡時,她停下腳步——鏡中的女孩眼尾微挑,唇色飽滿,皮膚白得像瓷,確實是張無可挑剔的美人臉,可眼神裡藏著對舞台的渴望,還有點不自信的怯懦。
她深吸一口氣,對著鏡子輕聲唱了句《晚風》的副歌:“晚風遇山崗,星河落身旁……”嗓音一開,連自己都驚了——清亮中帶著煙嗓的慵懶,轉音自然,氣息穩定,原主這嗓子,真是老天爺賞飯吃。
雲瑾對著鏡子唱完最後一個轉音,指尖從鏡麵上收回,冰涼的觸感讓她紛亂的心緒安定了些。她轉身拿起床上的《星新秀》海報,指尖在燙金的標題上輕輕劃了劃,終於下定了決心。
走出臥室時,王兮正盤腿坐在沙發上啃薯片,包裝袋“哢哧”作響。見她出來,王兮立刻把薯片往茶幾上一扔,膝蓋都沒伸直就湊過來,眼睛亮得像探照燈:“想好了?答應去了?”
“嗯。”雲瑾點頭,將海報平鋪在茶幾上,指尖壓著邊緣,語氣認真,“不過我有個條件——《謝臨辭》還有一周殺青,剩下的戲我得好好拍完,不能因為選秀的事分心,更不能耽誤劇組進度。報名、錄deo這些事,都等我收工後私下弄,不能讓劇組任何人知道,免得大家分心。”
王兮聞言,當即拍著大腿笑出聲,伸手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我還以為多大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報名資料我幫你填,deo你晚上回酒店用手機錄就行,我給你找個降噪麥克風,保證沒人發現!”她抓起手機飛快地戳著屏幕,語氣興奮,“你放心,絕對不耽誤你拍戲,等你殺青那天,咱們直接把資料遞上去,剛好趕在報名截止前!”
雲瑾看著她風風火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王兮就是這樣,一旦認準了方向,行動力比誰都強。她拿起沙發上的戲服外套,隨口提了句:“對了,報名用‘雲瑾’這個名字就行,不用改,我跟原公司的合約早就是放養狀態,唱歌的事跟他們沒關係,不用藏著掖著。”
“用原名?”王兮抬頭,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行!這樣更方便,以後官宣也不用解釋身份,直接用本名炸場,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