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點,《晚風》的純享版播放量破兩千萬,雲瑾的微博漲粉三十萬,評論區被“求音源上架”“姐姐多唱原創”“之前錯怪你了”的留言淹沒。雲瑾沒回應,隻是在淩晨兩點,轉發了一條粉絲剪的《晚風》歌詞視頻,配了個月亮表情——和她歌裡“數著天上的星星亮”的意境,剛好契合。
紀灝南是在淩晨三點,結束《謝臨辭》的配音工作後,點開《晚風》舞台的。
助理把平板遞給他時,語氣帶著點試探:“紀哥,雲瑾老師的《晚風》現在全網都在聽……好多人問你倆是不是私下認識。”
紀灝南接過平板,指尖劃過屏幕,停在雲瑾低頭彈吉他的畫麵上。她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領口鬆了兩顆扣子,唱到“晚風帶來遠方的信”時,嘴角輕輕揚起,眼裡盛著細碎的光——和他記憶裡,那個坐在高中家屬院藤椅上的女生,慢慢重疊在一起。
“知道了。”他的聲音很淡,指尖卻無意識地跟著旋律,在平板邊緣輕輕打節拍,目光落在屏幕裡的人身上,挪不開。
助理退出去後,辦公室隻剩下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和紀灝南手裡搖晃的紅酒杯。深紅色的酒液在杯壁上掛出弧線,像他藏了十幾年的心事,被《晚風》的旋律勾起,一圈圈漾開。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昏黃的路燈,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十年前的夏天。
那是他轉學到市一中的第二年,住在學校家屬院。每天傍晚,他都會在院子裡的梧桐樹下練籃球,而隔壁家的雲瑾,總會搬著一把舊藤椅,坐在自家門口,抱著吉他彈唱。
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個悶熱的傍晚。他打完球,滿頭大汗地坐在台階上喝水,聽見隔壁傳來溫柔的吉他聲,混著女生清淺的歌聲:“晚風輕輕吹過窗台,把蟬鳴吹得好遠,我抱著吉他唱著歌,等月亮爬上來……”
他抬頭望去,看見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女生,坐在藤椅上,頭發用皮筋鬆鬆紮著,額前碎發被風吹得飄起來。她彈得很認真,眉頭微微蹙著,好像在琢磨和弦,夕陽落在她的吉他上,泛著暖光。
紀灝南沒出聲,就坐在台階上聽著。直到她唱完,抬頭看見他,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把吉他抱在懷裡,臉頰瞬間紅了,小聲說:“對不起,吵到你了……”
他搖了搖頭,剛想說“沒有,很好聽”,她已經抱著吉他,慌慌張張地跑回了家,連藤椅都忘了搬。
從那以後,每天傍晚,紀灝南都能聽見她的吉他聲。有時候是彈彆人的歌,有時候是她自己寫的小調,歌詞裡總帶著“晚風”“藤椅”“星星”,像把夏天的傍晚,都寫進了歌裡。他還是坐在台階上聽,假裝在擦籃球,其實目光一直落在隔壁門口——她彈琴時會跟著節奏晃腳,緊張時會咬下唇,唱到開心的地方,眼睛會彎成月牙。
他知道她叫雲瑾,是高二2)班的,成績中等,不愛說話,卻寫得一手好字。他見過她在學校宣傳欄裡的作文,寫的是“奶奶的藤椅和夏夜的風”,文字溫柔得像她的歌。他還知道,她每天放學後,會去巷口的小賣部買一根綠豆冰棒,然後坐在藤椅上,邊吃邊寫歌詞。
有一次,下暴雨,他看見她冒雨跑回家,懷裡緊緊抱著吉他,身上濕了大半。他沒多想,跑回家裡拿了條毛巾,追上去遞給她。她愣了一下,接過毛巾,小聲說“謝謝”,又像上次一樣,慌慌張張地跑了。
紀灝南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揚。他知道自己有點唐突,可看到她護著吉他的樣子,就是忍不住想幫她。
還有一次,他晚歸,看見幾個男生在巷口起哄,對著雲瑾吹口哨,說她“彈吉他裝文藝”。他沒猶豫,直接走過去,冷聲道:“欺負女生算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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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男生看到是他,嚇得趕緊走了。雲瑾抬起頭,看著他,眼裡滿是驚訝,小聲說了句“謝謝”,這次沒跑,隻是抱著吉他,站在原地,手指緊張地攥著琴弦。
紀灝南笑了笑:“以後他們再欺負你,就喊我。”
她點了點頭,臉頰紅紅的,小聲說:“我叫雲瑾,高二2)班的。”
“紀灝南,3)班的。”他第一次跟她報了名字,心裡有點發燙。
他以為,他們會有更多交集,可沒過多久,他因為父親工作調動,要搬去另一個城市。搬家那天,他特意繞到隔壁門口,想和她說聲再見,卻看見她坐在藤椅上,抱著吉他彈唱,夕陽落在她身上,安靜又美好。
他沒叫醒她,隻是在她的吉他包裡,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你的歌很好聽,彆放棄”,還放了一根她喜歡的綠豆冰棒——用塑料袋裹著,怕化了。
他不知道她後來有沒有看到紙條,不知道她有沒有繼續彈吉他,不知道她有沒有記得,那個在台階上聽她唱歌的男生,那個幫她解圍的男生。
再後來,他回國當演員,成了影帝。在一次藝人酒會上,他看到了雲瑾。她穿著華麗的禮服,化著濃妝,站在人群裡,對著所有人微笑,卻笑得很淡,眼神裡沒了當年的光。她像個精致的木偶,被經紀人推著和人打招呼,手裡端著酒杯,卻一口沒喝。
直到今天,聽到她唱《晚風》,唱到“奶奶的蒲扇搖啊搖,搖出童年的牽掛”“晚風帶來遠方的信,說你一切都好啊”,他才知道,她也記得那個夏天,記得藤椅上的吉他聲,記得藏在晚風裡的心事。
紀灝南喝了一口紅酒,酒液在舌尖散開,帶著點澀,又有點甜。他拿出手機,點開雲瑾的微博,看著她轉發的《晚風》歌詞視頻,手指頓了頓,編輯了一條私信:“《晚風》很好聽,像回到了那年夏天。”
他沒署名,也沒發送,隻是存成了草稿。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身份,給她帶來“蹭熱度”的質疑,也不想讓她覺得,他是在利用前輩的身份靠近她。
他隻是想看著她,看著她在舞台上唱自己寫的歌,看著她找回當年眼裡的光。就像當年,在台階上,靜靜地聽著她彈《晚風》那樣。
落地窗外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紀灝南收起手機,看著遠處的朝霞,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
雲瑾,謝謝你還記得晚風的聲音,謝謝你沒放棄唱歌。
以後的每一個傍晚,我都想再聽你唱一次《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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