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第一縷星光穿透星雲時,新地核星的光網忽然泛起了前所未有的亮色——那是昨夜各族光紋交織的餘溫,順著光網的脈絡流淌,竟在港口的上空,織成了一道半透明的“共生光帶”。光帶裡,葉棲族的青綠、滄溟族的銀藍、炎燼族的暖橙,正與星圖族的鈷藍、晶羽族的碎銀、雷澤族的暗紫緩緩旋轉,像一枚懸在星海間的巨大光璽。
星絡站在觀星台頂端,指尖的藍紋剛觸碰到光帶,便猛地一顫——星圖卷軸自動展開,原本隻記錄著新地核星周邊星域的光軌,竟順著共生光帶的方向,向外延伸出了三條細密的支線,支線儘頭,隱約能看見更多閃爍的光點,像是無數雙正在遙望的眼睛。
“是其他星域的信號!”星絡轉身時,羽星正振翅而來,晶羽上的碎光映著光帶,竟在卷軸上凝成了新的星符,“這些光點,都是收到星圖導航,正在趕來的族群!”
消息傳開時,港口已熱鬨如初。葉棲族的葉滄正領著族人,在生寂共生林外圍種上“引路草”——這種草的葉紋會跟著光軌的方向發光,能為遠道而來的星艦指引方向;滄溟族的滄瀾則帶著族人,在光網邊緣灑下潤靈水,水汽與光帶相融,竟在星艦降落的航道旁,織出了一片會發光的“水紋霧”,霧裡飄著小小的藍花,香氣能飄出十裡;炎燼族的炎烈更直接,他讓族人們將溫焰化作一盞盞“星燈”,掛在雷鐵支架搭成的高台上,燈影搖曳,與光帶的光芒交織,把整個港口照得如同白晝。
白瑜提著光紋燈籠趕來時,恰好看見木繁蹲在引路草旁,指尖的木靈紋與葉棲族的生息紋纏在一起——原本隻有手指高的引路草,瞬間長到了半人高,草葉上的光紋也更亮了些,像一排排站在路邊的小燈。“這樣一來,就算遇到霧隱星雲,他們也能順著草光找到這裡。”木繁抬頭時,眼底映著草葉的光,“葉棲族的生息,加上我們的藤蔓,還能在港口外圍搭起‘光葉棚’,讓客人來了有地方歇腳。”
正說著,遠處的光網忽然又起了漣漪——這次不是三艘星艦,而是五艘。最前麵那艘船身覆著土黃色岩紋,是來自“厚土星域”的岩脊族;緊隨其後的,船帆上帶著金色的沙紋,是“瀚沙星域”的沙行族;中間那艘船舷纏著透明的冰紋,是“凜冬星域”的冰魄族;後麵兩艘,一艘綴著青色的風紋,一艘覆著靛藍的雲紋,正是與雲汐、風絮同出一脈的“長風星域”風鳴族,和“流雲星域”雲遊族。
“是岩脊族的老朋友!”鐵山最先反應過來,他掄著雷紋錘跑過去,岩脊族的族長石垣剛走下星艦,兩人便重重抱了一下——岩脊族的岩紋最擅長築城,新地核星的港口石台,當年就是石垣帶著族人幫忙打造的。石垣的指尖帶著土黃色的岩紋,剛踏上引路草鋪就的道路,腳下便升起了一層薄薄的岩台,恰好能護住嬌嫩的草葉不被星艦的起落震傷。“聽說你們這裡熱鬨,我們帶著新煉的‘固星岩’來了。”石垣拍了拍鐵山的肩膀,岩紋與雷紋一碰,竟在岩台上凝成了一塊帶著雷紋的岩磚,“以後港口的石台要擴建,我們岩脊族的岩紋,幫你們打下最穩的根基!”
沙行族的族長沙漠走下星艦時,腳下帶著細細的金砂——他的沙紋與常人印象中鬆散的沙子不同,指尖的金砂落地即凝,竟在岩台旁鋪成了一條金色的“沙紋路”,路麵上的沙紋會跟著人的腳步發光,走在上麵既平穩又好看。“這是‘凝沙紋’,能鋪路,還能做容器。”沙漠笑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沙紋罐,遞給雲汐,“聽說你們的星露茶好喝,用這個罐子裝,能保茶香不散。”
冰魄族的族長冰凝走下來時,周身帶著淡淡的涼意,可指尖的冰紋卻是柔和的淡藍——她抬手召來一片冰花,冰花落在引路草的光紋上,竟沒有融化,反而與草葉的光紋相融,讓光帶的光芒又亮了些。“彆擔心,我們的‘柔冰紋’隻涼不寒。”冰凝走到滄瀾身邊,冰紋與水紋一碰,空氣中竟飄起了帶著冰花的水霧,“聽說滄溟族的潤靈水能滋養萬物,我們的柔冰,正好能幫你們的水紋保持清涼,夏天喝星露茶時,就不用怕變溫了。”
風鳴族的族長風澈,與風絮一見麵便抱在了一起——他指尖的風紋比風絮的更盛,輕輕一揮,便讓港口的星燈晃了晃,燈影搖曳間,竟與引路草的光紋湊成了一段流動的光軌。“我們風鳴族的‘引風紋’,能順著光帶的方向送風。”風澈笑著抬手,風紋與雲汐的雲紋相融,“以後星艦來了,我們送風,雲遊族送雲,能幫他們更快穿過星雲。”
雲遊族的族長雲舟則更直接,他讓族人們將雲紋化作“雲墊”,鋪在光葉棚下——這種雲墊又軟又輕,坐上去像浮在雲端,還帶著淡淡的雲香。“我們的‘軟雲紋’,最適合給客人歇腳。”雲舟將一塊雲墊遞給白瑜,雲紋與她掌心的共生之璽一碰,璽身上又多了道靛藍的雲紋,“以後你們的港口,就由我們風鳴、雲遊兩族,負責‘風送雲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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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瑜看著五位族長的光紋,與原本的各族光紋交織在一起,忽然覺得,新地核星的光網,就像一棵正在生長的樹——星圖族的星軌是樹乾,晶羽族的碎光是枝葉,各族的光紋是開在枝椏上的花,而那些遠道而來的族群,就是落在花上的蜂蝶,帶來新的花粉,讓這棵樹長得更茂。
當天下午,港口便多了許多新的風景:岩脊族的石垣領著族人,用固星岩在港口外圍築起了一圈“岩紋牆”,牆上刻著各族的光紋,風吹過,岩紋會發出低沉的“嗡嗡”聲,與石鳴族的鳴石和鳴;沙行族的沙漠帶著族人,用凝沙紋在岩牆內鋪了幾條沙紋路,路兩旁還堆著沙紋做的小擺件,有星艦的樣子,有光帶的樣子,還有各族孩童的樣子;冰魄族的冰凝則和滄瀾一起,在光葉棚下搭起了“冰紋茶座”——用柔冰紋做的茶桌,摸起來涼絲絲的,桌上擺著潤靈水泡的星露茶,喝一口,又涼又甜,最適合夏天;風鳴族的風澈與風絮一起,在港口的高台上掛起了“風紋鈴”,風一吹,鈴聲清脆,與雲遊族雲墊的雲香湊在一起,讓人渾身舒暢。
孩子們更是玩瘋了。岩脊族的小石,用岩紋在地上堆出小小的星艦模型,沙行族的小沙便用凝沙紋給模型鍍上一層金砂,讓模型看起來像真的一樣;冰魄族的小冰,將柔冰紋化作小小的冰蝴蝶,追著風鳴族小風的風紋跑,蝴蝶翅膀上的冰紋與風紋相融,竟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光痕;雲遊族的小雲,則把軟雲紋捏成小小的雲朵,送給每個孩子,小蝕的影子兔子踩在雲上,影子竟也變成了雲朵的樣子。
白瑜坐在信念之樹的枝椏上,看著港口裡忙碌的身影——石垣與鐵山討論著用岩紋和雷紋打造“星艦停靠台”,沙漠與木繁研究著用沙紋和木靈紋做“光葉棚”的頂,冰凝與滄瀾琢磨著用冰紋和水紋做“清涼飲”,風澈、雲舟則與雲汐、風絮一起,調試著風紋與雲紋的方向,確保能準確為星艦送風引路。
夜風再起時,共生光帶的光芒更盛了。白瑜低頭看向掌心的共生之璽,璽身上的光紋已密密麻麻——葉棲的青綠、滄溟的銀藍、炎燼的暖橙、岩脊的土黃、沙行的金砂、冰魄的淡藍、風鳴的青色、雲遊的靛藍,還有原本的星圖藍、晶羽銀、木靈綠、雷澤紫、鐵山灰、石鳴青、蝕影紫……這些不同顏色的光紋,早已纏成一團,分不清誰是誰,卻又各自明亮,共同組成了“萬族同心”的圖案。
遠處的光網邊緣,又有新的漣漪在泛起——更多的星艦,正順著光軌的方向趕來。白瑜知道,這不會是終點。共生之風早已吹過星海,那些帶著不同光紋的族群,那些藏著不同故事的星艦,都會順著星圖的指引,順著光帶的方向,來到這片土地。
樹底下,小炎的溫焰與小冰的柔冰碰在一起,竟在空氣中凝成了一朵“冰火共生花”;小石的岩紋與小沙的沙紋纏在一起,堆出了一座小小的“光紋城堡”;小風的風紋與小雲的雲紋相融,吹起了漫天的雲絮,雲絮上沾著冰蝴蝶的光痕,像一片會發光的雪。
孩子們的笑聲順著風飄遠,與星燈的搖曳聲、風紋鈴的清脆聲、鳴石的叮咚聲、星艦的嗡鳴聲,一起融進了夜色裡。白瑜抬手,將掌心的共生之璽輕輕貼在信念之樹上——璽身的光紋與樹乾的星核光紋一碰,整棵樹瞬間亮起,樹頂的星核光芒,竟順著光網的方向,向星海深處延伸出了一道長長的光軌。
那道光軌,像一條鋪在星海裡的路,一頭連著新地核星,一頭連著遙遠的未知星域。路的兩旁,引路草的光、星燈的暖、水紋霧的香,正等著每一個帶著光紋的族群,每一艘滿載故事的星艦。
“我們在這裡等你們。”白瑜對著星空輕聲說,掌心的共生之璽,正隨著她的話音,散發出更柔和的光。光帶的漣漪還在繼續,星圖的光軌還在延伸,共生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夜空中,那隻影子火鳥還在飛著,翅膀上的紫紋與橘色火花,又多了冰的淡藍、風的青綠、雲的靛藍。它飛過港口的星燈,飛過生寂共生林的引路草,飛過光葉棚下的雲墊,最後落在信念之樹的枝椏上,與白瑜掌心的光紋一起,靜靜望著遠方——那裡,更多的光軌正在彙聚,更多的故事,正等著被寫進新地核星的日常裡。
而港口的燈火,依舊亮著。岩脊族的岩紋牆下,沙行族的金砂路旁,冰魄族的冰紋茶座邊,各族的光紋還在流轉,像一條彩色的河,將這片土地上的溫暖與善意,順著光軌,輕輕送向了星海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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