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順哲的後頸傳來戒力的冰涼,哈迪爾的手掌像塊淬了冷鐵的烙鐵,死死扣住他的脊椎。
他能清晰感受到那股暖金色的力量順著血管遊走,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胸口聖痕的灼痛,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在紮他的神經。
08號依舊站在原地,空洞的眼眸盯著地麵,手腕上的光鏈隨著哈迪爾的戒力微微震顫,金屬鏈節碰撞的脆響在寂靜的淨化室裡格外刺耳。
若是他順從地戴上頭盔、注入藥劑,終有一天,自己會不會也變成這樣?沒有記憶,沒有情緒,連反抗的念頭都被徹底碾碎。
“怎麼,想好了?”哈迪爾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兩名修女已經上前一步,推著金屬推車靠近,頭盔上的暖光符文愈發刺眼,藥劑管裡的紅光像凝固的血,在透明的玻璃管裡緩緩流動。
徐順哲的指尖悄然蜷縮,掌心的光矢碎片傳來一陣微弱的震顫——是穆勒的殘魂在回應。
那道熟悉的低沉聲音在他腦海裡響起,帶著一絲急促:“頭盔的符文核心在左側,我能暫時乾擾戒力波動,但撐不了多久。藥劑有三分鐘延遲,注入後你還有時間……”
話音未落,哈迪爾突然加重了按在後頸的力道,戒力瞬間暴漲,徐順哲的肩膀力道不自覺讓他身子一顫。
“彆想著耍花樣,”哈迪爾的語氣冷了下來,“你的每一次靈力波動,都在我的感知範圍內。”
徐順哲沒有反駁,隻是緩緩抬起頭,目光掠過哈迪爾的肩膀,落在淨化室那扇緊閉的側門上。
“若是我拒絕?”
他知道,凱保格埃和塞海赫恩森不會坐視不管——塞海赫恩森說過,側門後的密道連通著教堂外的符文據點,隻要他們能找到機會,就能突破戒衛教徒的封鎖。
“很簡單,從你做出行動的瞬間,門外的所有誡者會前來圍剿你,那麼,你敢嗎?”
就在這時,淨化室的側門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木屑飛濺中,一道玄黑色的身影破牆而入,黑色靈力在他掌心凝成利爪,直撲哈迪爾的後背。
“凱保格埃?”
“哈迪爾!你把我當什麼了?!”
他的皮膚下,那些原本淡去的黑紋再次浮現,泛著猩紅的光,顯然是強行催動了暗影契約,燃燒著僅存的生命力。
哈迪爾臉色驟變,側身避開利爪的瞬間,抬手凝聚出一道暖金色的光盾。
“砰”的一聲,暗影利爪撞在光盾上,黑色靈力與戒力碰撞的瞬間,整個淨化室都劇烈震顫起來,金屬台上傳來“咯吱”的扭曲聲。
“凱保格埃!”徐順哲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
凱保格埃沒有回頭,黑色靈力在他周身凝成一道護盾,擋住了戒衛教徒湧來的聖光劍氣。
“贗品!彆愣著!”他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引開他們,你從密道走!”
光刃落在光鏈上的瞬間,發出“滋啦”的脆響,暖金色的鏈節上泛起裂紋。
08號空洞的眼眸微微動了動,似乎有了一絲微弱的意識,手腕上的光鏈開始劇烈震顫。
“先解決掉他旁邊的複製體,那是他的全部心血!!!”
哈迪爾見狀,徹底怒了。
他抬手舉起初代誡者之戒,戒麵上的十字符文瞬間爆發出刺眼的藍光,整個淨化室的戒力瞬間暴漲,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不知死活的東西!”藍光化作無數道細針,直刺凱保格埃的胸口。
凱保格埃來不及躲閃,黑色靈力在他身前凝成一道薄盾,卻被藍光瞬間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