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海赫恩森與李臨安交換了一個眼神,李臨安依舊沉默如影,灰白色的瞳孔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吳山清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塞海赫恩森則揉了揉眉心,疲憊道:“徐舜哲現在和他的師爺在一起。”
“但他是不是有說了什麼?”畢竟看他那副疲憊不堪的樣子,除了這場戰爭外肯定多了些變量。
“......徐舜哲提出了一個提議,但是......太過冒險。”
......
一切的混亂,一切的爭鬥,似乎都源於那裡。
一個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驟然劈開了心中的迷霧,帶著近乎自我毀滅的決絕。
如果......如果“奧法斯之臍”不存在了呢?
如果那個作為競爭舞台、能量源泉、信仰焦點的核心場域,被徹底“抹除”了呢?
他的“靈虛”一定程度能夠上“否定”能量的固有序列,製造規則的“空無”。
在副機房,曾無意中展開過令能量失效的領域。
在塞海赫恩森的引導下,更嘗試過將這種“虛”的特質遠程投射,乾擾哈迪爾的領域節點。
那麼,如果......將所有的“靈虛”之力,不顧後果地、極致地爆發出來,目標直指“奧法斯之臍”本身呢?
不是乾擾某個節點,不是製造小範圍的失效,而是試圖去“覆蓋”、去“中和”、去......“歸零”那片維係著競爭規則、鏈接著七位神靈候選者的特殊空間!
這個想法是如此瘋狂,如此大膽,以至於徐舜哲自己被這個念頭震得心神搖曳。
“奧法斯之臍”是何等存在?
那是傳說中神明降臨的坐標,是蘊含著上古信仰之力的聖地,是七道神靈級咒印的連接點。
以其為目標,無異於螻蟻撼樹,飛蛾撲火。
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更大的可能是在觸及那片領域核心的瞬間,就被反噬的力量徹底湮滅,魂飛魄散。
但是......這似乎是目前唯一一個,能夠以他自身力量,直接、從根本上撼動這場戰爭格局的方法!
不再是被動等待,不再是輔助乾擾,而是嘗試去摧毀那個讓所有爭鬥持續下去的“平台”!
代價可能是他的生命。甚至可能還不夠。
摧毀“奧法斯之臍”,就是最徹底的“鬆動枷鎖”!
這或許不能直接殺死哈迪爾,不能直接結束所有戰爭,但絕對會是投向死水中的一顆最大當量的巨石!
......
“‘奧法斯之臍’是這場神戰的核心,哈迪爾與其他競爭者的大部分力量都彙聚於此,以其為目標的‘靈虛’投射,無異於將自身投入熔爐。成功率渺茫,且一旦失敗,必然引來所有勢力的雷霆一擊。”
“他……他說什麼?”徐順哲的聲音乾澀得像是砂紙摩擦,他掙紮著用手肘撐起上半身,目光死死盯住塞海赫恩森。
“毀掉......奧法斯之臍?用他的‘靈虛’?他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那上麵現在有什麼?!”
塞海赫恩森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他很清楚,正因為清楚,他才提出了這個......最極端,也可能是唯一能從根本上撼動局麵的方案。”他指了指自己額間那枚依舊微弱閃爍的淡藍色咒印。
“通過咒印的連接,我們能模糊感知到‘奧法斯之臍’的能量層級。那是......無法形容的浩瀚。哈迪爾、烏列爾、艾拉妮婭、墨菲斯托、主腦、阿蒙,還有崈禦前輩......七股神靈級彆的力量在那裡碰撞、絞殺。那片空間本身,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規則熔爐。”
李臨安在一旁沉默地點頭,灰白色的瞳孔裡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在確認一個既定的事實。
“那他媽就是送死!”
凱保格埃粗暴地打斷了對話,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赤紅的眼睛掃過眾人,
“用雞蛋去撞石頭!不,是用一粒灰塵去撞一座山!徐舜哲那家夥是不是被哈迪爾打傻了?還是被你那套‘變革’的理論忽悠瘋了,塞海赫恩森?!”
塞海赫恩森並沒有動怒,隻是眼神更加深邃。
“瘋狂?或許吧。但有時候,打破僵局需要的正是不合常理的瘋狂。舜哲的‘靈虛’之力,其本質是‘無’,是‘空’,是對既定秩序的‘否定’。當所有競爭者都在爭奪、在構建、在定義‘有’的時候,他的‘無’或許能成為最致命的武器。它不是去對抗某一種力量,而是試圖去......瓦解那片支撐所有力量的‘舞台’本身。”
“然後呢?!”徐順哲低吼道,情緒激動引得他又是一陣咳嗽,嘴角溢出血沫。
“毀掉‘奧法斯之臍’,就能讓哈迪爾消失?就能讓聖焰十字放下劍?就能讓永眠教團停止散播死亡?你告訴我!這些東西會因為一個地方的消失就煙消雲散嗎?!更何況,其他的競爭者的目標就都會集火他。”
“所以他認為,毀掉‘奧法斯之臍’,便能終結信仰的紛爭,消弭力量的渴望?亦或,隻是引爆一個更大的混沌?”
李臨安目光掃過塞海赫恩森、凱保格埃,乃至昏迷的赫妮瓦。
“你們每個人心中,不都有甘願為之赴死的執念?守護,複仇,變革,乃至......單純的生存。‘奧法斯之臍’不過是一個放大這一切的舞台。舞台塌了,戲子猶在,紛爭便不會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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