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長桌上已經擺滿了精致的菜肴，許多是他從未見過的珍饈。
伊莎貝拉換了一身慵懶的絲質長袍，金發隨意披散，正坐在主位，晃動著酒杯，看到他進來，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看來休息得不錯？”她示意徐順哲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徐順哲沒有回答，隻是沉默地坐下。
他強迫自己忽略對方那充滿占有欲的目光，將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他需要補充體力。
“情報看到了？”伊莎貝拉似乎並不在意他的沉默，自顧自地說道，“怎麼樣，我還算守信吧？”
“......謝謝。”徐順哲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光是謝謝可不夠。”伊莎貝拉輕笑，伸手過來，用手指抹掉他嘴角並不存在的醬汁，動作親昵自然，“我要的是你的......‘表現’。”
徐順哲身體一僵，克製住了躲閃的衝動。
“我想知道更具體的消息。”他抬起頭，直視著伊莎貝拉。
“關於夏萌萌，她最後消失的具體坐標，附近有哪些勢力在活動。關於‘奧法斯之臍’，現在的戰局到底如何，哈迪爾是否受傷，其他競爭者狀態怎樣。”
伊莎貝拉歪著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胃口不小嘛。這些可是高度機密，需要動用我不少資源呢。”
“這是‘取悅’你的一部分，不是嗎？”
徐順哲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滿足你的好奇心，也需要足夠‘有趣’的素材。我對他們而言是‘樣本’，他們對我和你而言，不就是最好的‘戲劇’嗎？”
伊莎貝拉愣了一下，隨即咯咯地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話：
“不錯，不錯！學得很快嘛！已經開始懂得怎麼跟我談條件了？很好，我就喜歡聰明一點的玩具。”
她放下酒杯，身體前傾，碧藍的眼睛裡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可以。我會讓人去查。不過，作為回報，你是不是也該更‘配合’一點？比如......告訴我，你左臂這個漂亮的印記，除了連接哈迪爾，被那個‘暴怒’衝擊後，還有什麼特彆的感覺？我很好奇，兩種截然不同的本源力量在你身上交彙，是什麼滋味？”
她又將話題引向了徐順哲最隱秘的痛處。他感到聖痕似乎隨著她的話語微微發熱。
他沉默了片刻，知道不付出些什麼是無法換取所需情報的。他斟酌著詞語，避重就輕地說道：
“......說不上來。像是有兩股力量在撕扯，哈迪爾的冰冷秩序，和......萌萌留下的狂暴混亂。聖痕有時候會不受控製地悸動，尤其是在‘奧法斯之臍’那邊能量波動劇烈的時候。”
“哦？”伊莎貝拉眼睛一亮，“能具體描述一下那種悸動嗎？是刺痛？灼燒？還是某種......共鳴？”
她的追問細致入微，像是一個充滿求知欲的科學家在解剖實驗對象。
徐順哲隻能忍耐著不適，儘可能用模糊的語言應付著。
這頓午餐，吃得他如同嚼蠟，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飯後，伊莎貝拉似乎心情不錯，沒有立刻進行下一步的“娛樂”，而是丟給徐順哲一個造型奇特的通訊器：
“拿著，裡麵有我設置的權限，可以連接到酒店的內部信息網絡，部分公開情報和關於你同伴的醫療報告可以隨時查看。
“更深度的信息，需要我的授權。另外，我需要處理一些家族事務，晚上再來‘寵幸’你。”
“但限期已經到了吧？”
“算是，但不代表我可以加續啊。”
她的話語帶著施舍和戲弄，但徐順哲默默接過了通訊器。
“......嘖，老子沒話說。”話雖如此，但這至少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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