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做的夠多了。”她把乾擾器塞進徐順哲手裡。
“沿著這條巷子走到頭,左轉,你會看到一堵倒塌的牆。從牆下的縫隙鑽過去,後麵是舊時代的蒸汽管道維護通道。順著通道走大約三百米,有一個向上的豎井,爬出去就是‘棱鏡’西側倉庫區的背麵。那裡平時沒人,但小心可能有拾荒者。”
“謝謝。”徐順哲接過乾擾器,發現它比看起來更沉,表麵雖然鏽蝕,但符文深處隱約有極微弱的能量流動。
“還有這個。”老婦人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裡麵裝著幾根乾枯的草根,“嚼碎了敷在傷口上,能止血,有點鎮痛效果。比不了真正的藥,但總比沒有好。”
徐順哲遲疑地伸出手,緩緩接過那個破舊不堪、滿是塵土的布袋。
他緊緊盯著眼前這位神秘而蒼老的婦人,聲音略微顫抖著問道:“您......為何要相助於我呢?”
老婦人微微一笑,然而這笑容卻顯得如此複雜難懂,仿佛隱藏著無儘的故事與情感。
她那雙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遠方,似乎穿越時空回到了過去的某個時刻。
“或許是因為,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時,便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了另一個人......”
“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尚能保持友好往來,相互交融。就在那樣一個和平美好的時代裡,有一個來自布佩達斯的少年踏上了一段充滿挑戰與未知的旅程。”
“至今,我仍清晰記得他出發前的模樣——朝氣蓬勃、滿懷憧憬,渾身散發著對未來生活的無限期待。
“可誰曾想,當他歸來之際,那個笑容好像多了某種沉重的包袱。”
她站起身,拍了拍鬥篷上的灰塵,“但你和他一樣沒放棄,還在撲騰。這很好,老太婆喜歡看有趣的故事。”
她轉身,蹣跚著消失在巷子另一端的陰影裡,仿佛從未出現過。
徐順哲呆坐了幾秒,然後強迫自己站起來。
他按照老婦人的指示前進,果然在巷子儘頭看到了一堵半塌的磚牆。
牆根處有一個狹窄的縫隙,勉強能容一人爬過。
縫隙後是黑暗的管道空間,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潮濕的黴味。
徐順哲打開乾擾器——它發出輕微的嗡鳴,表麵符文亮起暗綠色的微光——然後鑽進縫隙。
“靜默劑”正在生效,但也正在消耗他本就所剩無幾的精力。
三百米。
老婦人說大約三百米。
徐順哲強迫自己數著步子,用這種最簡單的方式來保持清醒。
一步,兩步,三步......鐵管拐杖在潮濕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敲擊聲,在封閉的管道中回蕩,聽起來像是某種生物的腳步聲在身後尾隨。
他不敢,也不能回頭。
五十步。左腿膝蓋處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那是之前在廢墟中摔倒時撞傷的。
他停下,靠著管壁喘息,汗水混合著臉上的血汙滴落。
乾擾器在他手中微微發燙。他低頭看去,那些刻在表麵的符文正以某種規律明滅,像是在呼吸。
舊時代的軍用科技,經過改造後竟然還能工作——這讓他對那位老婦人的身份更加疑惑。
她是誰?為什麼幫助他?她口中的“布佩達斯少年”又是誰?
問題沒有答案。徐順哲搖搖頭,甩掉這些雜念。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他繼續前進。
一百步。管道開始向上傾斜,坡度不大,但對此刻的他來說如同攀登陡峭的山峰。
呼吸變得粗重,肺部像被砂紙摩擦。他不得不更頻繁地停下來,每一次停頓都讓疲憊感更加深入骨髓。
就在第一百二十步左右,管道前方出現了岔路。
三條分支,分彆通往不同的方向。老婦人沒有提到這個情況。
徐順哲僵在原地,乾擾器的綠光在三岔口來回掃過。
三條通道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黑暗、潮濕、布滿鏽跡。
隻有最右側的那條,隱約能感覺到極其微弱的氣流——空氣在流動,說明可能有出口。
但他不能冒險。如果走錯了,可能會迷失在這地下迷宮裡,等到“靜默劑”失效,聖痕重新變成信標,那他就真的完了。
徐順哲強迫自己坐起來,背靠一個貨架。他從懷中掏出那個破舊的布袋,倒出裡麵乾枯的草根。
按照老婦人的指示,他挑了兩根看起來還算完整的塞進嘴裡,用力咀嚼。
苦澀、辛辣,還有一種泥土的腥味。
草根的纖維在他齒間碎裂,汁液混合著唾液,刺激著他的味蕾和喉嚨。
他強忍著惡心,將嚼碎的糊狀物吐在手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敷在臉上那道最深的傷口上——那是之前金屬片劃破的地方。
一陣清涼感傳來,混合著輕微的刺痛。血流似乎減緩了。
他又處理了手臂和腿上幾處較深的傷口,草根很快用完,但至少不再有新鮮血液不斷滲出。
做完這一切,徐順哲癱坐在地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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