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蘇毅已經從最初的震動中平複下來，腦海飛速運轉。
龍脈之靈的話，無疑揭開了這方世界更深層次的隱秘。所謂的“窺伺者”，究竟是什麼？是如同神話傳說中的域外天魔，還是其他文明的強大存在？亦或是這片土地上，某些被遺忘的古老神隻？
這與他自身攜帶的【華夏人傑召喚係統】之間，又是否存在某種關聯？係統能夠讓他召喚異界英靈，那麼，“它們”是否也能通過某種方式降臨此界？
一個個疑問在他心中浮現。
他想起了係統召喚池中那些後期可能出現的神話人物。如果連孫悟空、項羽這等存在都能被召喚，那麼“它們”的層級，恐怕低不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危機，但同樣，也可能是一個巨大的機遇。
若能解決“它們”的威脅，他所能獲得的信仰值，以及對這方世界的影響力，將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陛下，錦衣衛指揮使毛驤、神侯府諸葛正我，攜欽犯鬼母，並茅山道長石堅、林九，風水宗師楊筠鬆，已在宮外候旨。”一名小太監躬身稟報。
“宣。”蘇毅淡淡道。
片刻之後，毛驤、諸葛正我當先一步，身後跟著略顯狼狽，但精神尚可的石堅、林九，以及被兩名錦衣衛攙扶著，虛弱不堪的楊筠鬆，一同進入禦書房。鬼母則被關押在特製囚車中，停在殿外。
“臣貧道、草民）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齊齊行禮。
“平身。”蘇毅目光掃過幾人，最後落在楊筠鬆身上，“楊公，身體如何？”
楊筠鬆掙紮著想要再次行禮，被蘇毅抬手製止：“楊公為國操勞，險些身殞，不必多禮。來人，賜座，上參茶。”
“謝……謝陛下隆恩。”楊筠鬆聲音微弱，眼中卻滿是感激。
待楊筠鬆坐下，蘇毅才看向諸葛正我與毛驤：“皇陵之事，兩位愛卿處置得當，鬼王伏誅，長安無恙，當記首功。”
“皆賴陛下天威，臣等不敢居功。”諸葛正我與毛驤躬身道。
蘇毅微微頷首，又看向石堅與林九：“兩位道長深入險地，力挽狂瀾，破除鬼蜮，亦是大功一件。朕必有封賞。”
石堅聞言，眉頭一皺，冷聲道：“我茅山修道，斬妖除魔，求的是念頭通達，不是朝廷的封賞。陛下美意，貧道心領了。”他竟是想當場回絕。
蘇毅不怒反笑，“道長誤會了。朕非是想用功名利祿束縛道長，而是這天下，需要茅山。”
他話鋒一轉，目光銳利如刀，“鬼王殿隻是一個開始，那所謂的‘它們’，道長以為，僅憑江湖之力，能抗衡嗎？朕建護國道觀，是為天下立一道屏障，為萬民求一線生機。這，難道不比你一人一劍的‘念頭通達’，更合大道嗎？”
此言一出，石堅頓時語塞，冷傲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動搖之色。林九連忙打圓場：“陛下深謀遠慮，我等欽佩。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容我師兄弟商議一二。”
蘇毅笑了笑，對他們的反應不以為意，轉而問道：“朕聽聞，在鬼王伏誅之後，皇陵深處，龍脈之靈曾有顯化？”
此言一出，石堅、林九、楊筠鬆三人神色皆是一肅。
諸葛正我接口道：“回陛下，確有此事。臣等趕到主墓室時，尚能感受到一股浩瀚無匹的龍威。據林道長與楊公所言，乃是此地龍脈之靈蘇醒。”
蘇毅目光深邃，緩緩道：“那龍脈之靈，可曾留下什麼警示？”
楊筠鬆聞言，掙紮著起身，麵色凝重道：“回陛下，龍脈之靈並未留下具體言語，但其蘇醒本身，以及最後那股意念……似乎在警示著某種……來自外界的巨大威脅。”
石堅冷哼一聲，補充道：“何止是威脅，那老龍說，驚動了什麼‘它們’，一直在窺伺這片土地。”他將“它們”二字咬得很重，顯然對此耿耿於懷。
蘇毅點了點頭，一切與他通過係統視角以及靈魂感應得到的信息吻合。
“此事，朕已知曉。”蘇毅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無論‘它們’是誰，有何圖謀，大乾的江山，朕的天下，輪不到它們放肆。”
他頓了頓，繼續道：“毛驤，你即刻派人封鎖皇陵，任何人不得擅入。同時，嚴審鬼母，務必從她口中撬出所有關於鬼王殿以及……‘它們’的情報。若她不肯配合，手段可以……靈活一些。”
“遵旨！”毛驤眼中寒光一閃，領命。
“諸葛正我，你神侯府協助錦衣衛，同時，整合武林各派力量，密切關注天下異動，若有異常，即刻上報。”
“臣遵旨！”
“石堅道長，林九道長，”蘇毅看向二人，“此次平定鬼患，兩位功不可沒。朕欲在京城為茅山敕建道觀，賜號‘護國’，由兩位道長主持，弘揚道法，庇佑萬民，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石堅眉頭一挑，這條件不可謂不優厚。林九則有些遲疑，他們畢竟是方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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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毅仿佛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微笑道：“道法自然，亦可濟世救民。如今妖邪滋生，正需要如兩位道長這般的高人坐鎮。當然，朕也不會強求，此事可從長計議。”
他話鋒一轉，看向楊筠鬆：“楊公，你精通堪輿風水，此次又親曆龍脈之事，朕想請你入太史局，任少監一職，專門負責整理古籍，探尋龍脈奧秘，以及……那些潛在的威脅。你意下如何？”
楊筠鬆聞言，老淚縱橫，激動地俯身叩拜：“草民……草民何德何能，蒙陛下如此看重！草民願為陛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蘇毅滿意地點了點頭。楊筠鬆這樣的專業人才，正是他目前所急需的。
“很好。”蘇毅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已然大亮的天空，以及下方那座曆經劫波卻依舊充滿生機的長安城。
“鬼王殿已滅，但陰影並未散去。一場更大的風暴，或許正在醞釀。”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但無論前路如何，朕都會帶領大乾，踏平一切阻礙，直至……這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朕土！”
一股無形的帝王威儀，自他身上散發開來，充斥著整個禦書房。
石堅看著蘇毅的背影，眼神複雜。這位年輕的帝王，其心智之深沉，氣魄之宏大，遠超他的想象。或許，追隨這樣的雄主，並非一件壞事。
林九則是暗自感歎，亂世之中，能有如此君主，實乃萬民之幸。
危機暫時解除，新的挑戰已然降臨。蘇毅知道，他未來的道路，將更加艱難，但也更加……波瀾壯闊。
“‘它們’麼……”蘇毅嘴角再次浮現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朕，等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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