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的計策為黑木鎮爭取到了最寶貴的喘息之機。在這段時間裡,整個鎮子都變成了一台高速運轉的戰爭機器,而機器的心臟,便是鎮外那片被擴建了數倍的校場。
“喝!”
“殺!”
數百名精壯士卒發出的齊聲呐喊,彙聚成一股衝天的煞氣,連天邊的雲層都仿佛被攪動。他們身著統一的玄黑色重甲,手持精鐵長戟,在校場上往來劈刺,動作整齊劃一,每一次踏步都讓地麵微微震動。
這支嶄新的軍隊,正是由高順親手操練的“陷陣營”。
蘇毅站在高台之上,看著下方那片移動的鋼鐵森林,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這些士兵,許多在不久前還隻是普通的鎮民、獵戶,甚至是流民。但現在,在充足的肉食、雲天宗繳獲的基礎功法以及嚴苛的訓練下,他們脫胎換骨。
尤其是蘇毅親自頒布的軍功體係,更是點燃了所有人心中最原始的火焰。
斬首一級,賞淬體丹一枚。
戰場立功,可得更高級的修煉法門。
若能晉升為伍長、什長,家人便可優先入住鎮內新房,子女可入蒙學。
每一條規定,都簡單、直接,卻又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它讓每一個士兵都清楚,他們握住的不僅僅是武器,更是改變自己和家族命運的機會。
高順站在隊列前方,麵容冷峻,不發一言。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威壓。任何一個士兵的動作稍有變形,他那如同鷹隼般的視線便會立刻掃過,讓那名士兵激靈靈打個寒顫,連忙調整姿勢。
陷陣營的士兵們,看著自己身上這套足以抵禦尋常刀劍的精良鎧甲,感受著體內日益充盈的氣血之力,胸膛中都憋著一股勁。
他們渴望一場真正的戰鬥。
他們需要用敵人的鮮血,來為自己胸前的“陷陣”二字,開刃!
機會,說來就來。
“報——!”
一名負責外圍警戒的哨兵,騎著快馬衝入校場,翻身下馬,單膝跪地。
“啟稟主公!鎮外三十裡,發現一股流寇,人數約莫上千,正朝我鎮方向而來!”
此言一出,整個校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陷陣營士兵的動作都停住了,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過頭,數百道炙熱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了蘇毅身上。那不是恐懼,而是狼群聞到血腥味時的興奮與渴望。
周倉扛著他的宣花大斧,甕聲甕氣地請戰:“主公!俺老周願為先鋒,定將這些不長眼的東西,腦袋都擰下來!”
蘇毅擺了擺手,目光越過周倉,落在了高順身上。
“高順。”
“末將在!”高順上前一步,聲如洪鐘。
“陷陣營初成,正需一場實戰來檢驗成色。”蘇毅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校場,“命你率陷陣營,即刻出擊,圍剿這股流寇。”
“此戰,我隻要一個結果。”蘇毅伸出一根手指。
“全殲。”
高順沒有多餘的話,隻是重重一抱拳:“遵命!”
半個時辰後,黑木鎮以東的一處山穀隘口。
上千名衣衫襤褸、裝備雜亂的流寇,正罵罵咧咧地向前行進。他們是在雲州混戰中被大勢力擊潰的殘兵敗將,一路流竄,正好盯上了看似偏僻富庶的黑木鎮,想來搶掠一番,作為東山再起的資本。
“大哥,前麵就是那黑木鎮了,聽說最近發了筆橫財,油水足得很!”一個獨眼龍對著首領諂媚地笑道。
那流寇首領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小的們加把勁!破了鎮子,裡麵的錢糧女人,都是你們的!”
“嗷嗷!”
流寇們發出一陣興奮的怪叫,正要加速,前方的道路卻被一支軍隊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