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化完成的瞬間,蘇毅能感覺到,自己與趙雲之間那股源於係統的無形連接,似乎變得更加堅韌、更加鮮活。他仿佛能隔著重重殿宇,感受到那杆銀槍之上,正在蘇醒的、更為恐怖的鋒芒。
這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麾下人傑的每一次變強,都像是為他這尊未來的帝王雕像,添上了一筆深刻的,帶著榮耀與力量的刻痕。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心神從係統的麵板上收回。
平南王的威脅,如同一片揮之不去的陰雲,籠罩在雲州上空。送走陳平,不過是把即將爆發的雷暴,暫時向後推延了片刻。蘇毅很清楚,對方下一次派來的,將不再是言語試探的使者,而是真刀真槍的十萬大軍。
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不能隻盯著戰場。”蘇毅站起身,在空曠的密室中踱步,“戰爭打的是兵馬,更是錢糧,是國力,是根基。”
他想起了那兩位剛剛召喚出來,還未真正展露其經天緯地之才的“大神”。
大夏的未來,不僅僅握在韓信與趙雲手中,更在這兩位巨匠的肩上。
……
次日,蘇毅沒有在州府處理公務,而是帶著王順,輕車簡從地出了城。
他的第一站,是城東新開辟的試驗田。
還未走近,就看到田埂上圍了一圈人,一個洪亮又帶著些許急切的聲音從中傳出:“不對,不對!你們看這株稻穗,雖然也叫金穗,但它的根莖更粗壯,葉片更厚實,這是老夫用金穗稻與本地的‘黑岩稻’雜交出的第三代,取名‘磐石’!它靈氣含量或許稍遜,但抗寒耐旱性,絕對是金穗稻的三倍以上!”
蘇毅走近一看,不禁莞爾。
隻見須發皆白的徐光啟,正一手拿著幾株不同的稻穗,一手在泥地裡比比劃劃,唾沫橫飛地跟幾個本地的老農“辯論”。他卷著褲腿,腳上沾滿了泥巴,那股子癡迷的勁頭,哪有半點“農神”的架子,分明就是個跟土地較了一輩子勁的老農。
“徐老先生。”蘇毅笑著開口。
徐光啟一回頭,看到是蘇毅,眼睛頓時一亮,也顧不上行禮,直接把手裡的稻穗遞了過來,獻寶似的說道:“主公您來得正好!快看這‘磐石稻’,最適合咱們雲州北地那些貧瘠的山田。還有這個,‘青澤稻’,喜水,種在南邊水網地帶,一年兩熟絕無問題!還有這個……”
看著徐光啟如數家珍地介紹著他那些寶貝疙瘩,蘇毅心中湧起一股比打贏一場大戰還要踏實的滿足感。
這就是根基!
“老先生,我大夏的糧倉,就拜托你了。”蘇毅鄭重地說道。
“主公放心!”徐光啟拍著胸脯,黝黑的臉上滿是自信,“給老夫兩年,不,一年半!老夫保證,雲州的糧倉滿到能溢出來!到時候彆說養活咱們自己的兵,就是拿去賣,都能換回一座金山!”
離開試驗田,蘇毅的心情愈發高漲。他馬不停蹄,又趕往了城西那座日夜爐火不熄的“天工坊”。
這裡比試驗田還要熱鬨。
巨大的風箱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燒紅的鐵水在模具間流淌,成百上千的工匠在其間忙碌穿梭,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彙成了一曲激昂的交響樂。
蘇毅剛踏入工坊,就看到周倉那個憨貨,正圍著一套剛剛成型的“玄武甲”,左摸摸右看看,滿臉都是豔羨。
“魯班大師,俺說,這玩意兒啥時候能給俺老周也整一套?”周倉一邊說,一邊手賤地想去掰動那戰甲臂鎧上的機括。
“彆動!”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魯班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鑽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造型奇特的銅尺,沒好氣地拍開周倉的熊掌:“這上麵的陣法節點都是環環相扣的,掰壞一個,整套甲就得回爐!你這蠻牛,除了搞破壞還會乾什麼?”
周倉被訓得縮了縮脖子,嘿嘿傻笑,看到蘇毅來了,連忙躬身行禮:“主公!”
“主公,您來看。”魯班見到蘇毅,則立刻換上了一副恭敬而自豪的神情,他引著蘇毅來到工坊的內院。
這裡擺放著的東西,讓蘇毅的呼吸都為之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