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高手？連殺個人都這麼講究？
他還沒琢磨明白，就見關羽動了。
沒有衝鋒的號角，沒有震天的呐喊。
關羽隻是那麼隨意地一躍，身形便輕巧地越過了三米多高的寨牆。他身下的赤兔馬，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他身側，四蹄之上，竟隱隱有紅光流轉，落地無聲。
一人一馬，就這麼闖進了匪徒的夢鄉。
正在打瞌睡的哨兵，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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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一輪青色的“月亮”。
那輪“月亮”在他的瞳孔中越放越大，然後，世界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敵……敵襲！”
一聲淒厲的慘叫，終於劃破了山寨的寧靜。
李豹被驚醒，提著鬼頭刀衝出營帳，醉意瞬間醒了大半。
他看到了一副讓他畢生難忘的景象。
一個紅臉長髯的將軍，騎著一匹神駿的火龍馬，正在他的山寨裡，閒庭信步。
那柄青龍偃月刀，在他手中，不像兵器，更像一管飽蘸濃墨的筆。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青色的殘影，優雅，而又致命。
刀光所過之處，人頭滾滾，血肉橫飛。那些平日裡凶神惡煞的匪徒，此刻在他麵前，脆弱得如同草芥。他們甚至無法靠近對方三丈之內，便被那無形的刀氣撕成碎片。
沒有慘叫，因為喉嚨在發出聲音前，就已經被割斷。
沒有反抗，因為所有的勇氣，在看到那尊神隻般的身影時，就已經崩潰。
那不是在戰鬥，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戮。
“妖怪！是妖怪啊！”二當家嚇得屁滾尿流，丟下兵器，轉身就往寨外跑。
他剛跑出兩步，一道青光從他身後追上，快得不可思議。
他感覺脖子一涼，然後，就看到自己那無頭的身體，還在慣性地往前跑。
李豹渾身冰冷，手腳都失去了知覺。他終於明白，自己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他看著那個紅臉將軍，撥馬，朝自己緩緩走來。赤兔馬的每一次落蹄，都像踩在他的心臟上。
“你……你到底是誰？”李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關羽沒有答話，隻是眯起了那雙丹鳳眼。
李豹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了漠然，看到了睥睨，看到了對螻蟻的徹底無視。他鼓起全身最後一點力氣，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舉起鬼頭刀，朝著關羽猛劈過去！
關羽隻是隨意地，反手一拖刀。
青龍偃月刀的刀背，後發先至，輕輕地磕在了李豹的刀刃上。
“鐺！”
一聲脆響。
李豹手中的鬼頭刀，寸寸碎裂。他虎口迸裂，整個人被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震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營帳的柱子上，噴出一大口混著內臟碎片的鮮血。
他癱在地上，驚駭欲絕地看著那個依舊端坐馬上的身影。
“噗通。”
周倉興奮地將一個被他打暈的匪徒頭目丟在地上，跑到關羽馬前，滿臉崇拜，說話都結巴了：“關……關將軍！您……您這……這也太……”
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詞能形容剛才的景象。
關羽沒有理他，隻是將目光投向寨外的韓信。
韓信緩步走入這座已經被鮮血浸透的山寨，看了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李豹，最後將目光落在一箱未來得及打開的兵器上。箱子上，烙印著一個清晰的“趙”字。
他蹲下身，從李豹懷裡，搜出了一封用蠟丸封好的密信。
“將軍。”韓信將密信遞給關羽，“‘味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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