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讓你走了嗎?!”
蘇毅的聲音並不高,甚至沒有動用絲毫氣血之力,卻仿佛蘊含著言出法隨的天地至理,化作無形的泰山,轟然壓下!
整個午門廣場,那因為劫法場而起的騷動,瞬間死寂。
那股恐怖的帝威,不再是凡俗的氣勢壓迫,而是帶著一種更高層次的,屬於“人道皇權”的意誌,直接碾壓在每一個生靈的靈魂之上!
無數百姓,雙腿一軟,再一次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這一次,他們的眼中不再隻有恐懼,更多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對君王的狂熱崇拜!
就連那些身經百戰的禁軍甲士,都感到呼吸一窒,手中冰冷的兵器仿佛重了千斤。
趙玨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身為凝氣境的修行者,靈覺遠超凡人,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道目光,那句話,不是衝著他的肉身來的,而是直接鎖定了他的真靈!
在那股意誌麵前,他引以為傲的靈力,竟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這……這怎麼可能?
一個凡人帝王,哪怕權勢滔天,也隻是凡人!怎麼可能擁有如此恐怖的意誌威壓?
他心中的高傲與不屑,在這一刻,被狠狠撕開了一道口子。
“你……”趙玨臉色變幻,剛要開口。
就在這時!
“咻!咻!咻!咻!咻!”
五道流光,如驚天長虹,自遠方天際破空而來,刹那間便已懸停在午門廣場的上空。
光芒散去,露出五道身影。
他們或腳踏飛劍,或身繞青光,人人氣息強大,靈威浩蕩,與下方法場中的凡俗世界,涇渭分明,格格不入!
這五人,正是趙玨的同門師兄弟!
“趙師弟,我們來遲了。”
為首一人,是個麵容倨傲的華服青年,他掃了一眼下方血腥的法場,又看了看被禁軍團團圍住的趙玨父子,眉頭一皺,臉上閃過毫不掩飾的厭惡與不屑。
“區區凡人國度,竟將你逼到如此境地,真是丟我青玄宗的臉。”
這青年,名為柳無衣,乃是青玄宗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修為已達凝氣境後期,平日裡眼高於頂,最是看不起山下的凡人。
趙玨見到援軍,心中稍定,卻依舊麵色凝重,低聲道:“柳師兄,不可大意,這凡人帝王……有些古怪。”
“古怪?”
柳無衣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甚至懶得再看趙玨,目光直接落在了遠處宮牆上,那道身穿龍袍的身影,眼神輕蔑,如同神龍俯視螻蟻。
他的目光,掃過下方戰戰兢兢,跪伏在地的滿朝文武,最終停留在了一臉凝重的狄仁傑身上。
“你,是此地管事的?”柳無衣的聲音,帶著一種命令的口吻。
狄仁傑須發微張,上前一步,沉聲道:“老夫乃大夏大理寺卿狄仁傑!爾等何人?竟敢在午門法場,公然劫囚,視我大夏國法如無物!”
“國法?”柳無衣笑了,笑得無比張狂,“在我等眼中,凡人的法律,不過是孩童的戲言。”
“我,乃青玄宗內門弟子,柳無衣!”
他報上名號,一股屬於修行者的傲慢展露無遺。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他伸出一根手指,遙遙指向蘇毅。
“讓他,立刻放了我趙師弟的父親。然後,自斷一臂,跪地謝罪!”
“否則……”
柳無衣的眼中,殺機一閃。
“今日,我便讓這座城,血流成河!”
話音落下,滿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番狂到沒邊的話,給震得腦子一片空白。
讓皇帝,自斷一臂,跪地謝罪?
這是何等的荒謬!何等的狂妄!
狄仁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柳無衣,怒喝:“一派胡言!妖言惑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