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從蘇毅口中吐出,輕飄飄的,卻比萬鈞雷霆更讓殿內五位人傑心神劇震!
連殺氣最重的白起,那萬古不化的冰山臉上,都出現了一絲錯愕。
戰爭,就是為了最高效地消滅敵人。
而俘虜,尤其是數十萬級彆的俘虜,隻會是累贅,是拖垮後勤的巨大包袱!
“陛下!”
呂布第一個按捺不住,他向前一步,盔甲碰撞出金鐵交鳴之聲。
“一群將死之人,留著他們作甚?隻會浪費我大夏的糧食!”
他的思維很簡單,敵人,就該死。
韓信的眼中也閃過一絲不解,他拱手道:“陛下,若要俘虜,我軍攻勢必然受限,將士們束手束腳,傷亡恐會增加。為一群待宰的豬羊,折損我大夏的虎狼之士,臣以為,得不償失。”
就連最擅長揣摩人心的賈詡,此刻也有些摸不準聖意。
陛下的心思,已如天威,浩瀚難測。
蘇毅沒有解釋。
他隻是緩緩地,重新坐回了那張象征著至高權柄的龍椅之上。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冰冷的扶手,發出極有韻律的“噠、噠”聲。
每一下,都仿佛敲在眾人的心臟上。
禦書房內,那股剛剛因為激烈爭論而升騰起來的火藥味,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冰冷的威壓所取代。
蘇毅的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唯一沒有開口的白起身上。
“白起。”
“臣在。”白起躬身。
“你的殺心,太重。”
蘇毅的聲音平淡,卻讓白起的身軀猛然一僵。
“殺戮,是手段,不是目的。”
“一座京觀,可以震懾凡人,但嚇不住那些自以為超脫於凡塵的修行者。他們隻會覺得,這是凡人之間,更慘烈一些的狗咬狗。”
“他們不會恐懼,隻會輕蔑。”
蘇毅頓了頓,嘴角的弧度,帶上了一絲魔魅般的色彩。
“朕要的,不是讓他們恐懼死亡。”
“朕要的,是讓他們……渴望死亡,卻求死不得。”
“朕要讓他們,成為一個活生生的,會呼吸,會哀嚎的‘京觀’,一個永恒的恥辱柱!”
“朕要讓青玄宗,乃至這天下所有自命不凡的宗門都親眼看著,他們的走狗,他們的弟子,是如何在我大夏的土地上,一點點被剝奪尊嚴,磨滅意誌,最終淪為比豬狗還卑賤的牲畜!”
“朕要他們的每一次呼吸,都在懺悔!”
“朕要他們的每一滴血,都用來澆灌我大夏的土地!”
“朕要他們的神魂,永生永世,被釘在這片他們曾肆虐過的土地上,哀嚎,哭泣,直到……魂飛魄散!”
轟!
這番話,如同實質的驚雷,在五位人傑的腦海中轟然炸開!
饒是賈詡這等玩弄人心,視人命如草芥的毒士,聽完這番話,都感到一陣從脊椎骨竄上天靈蓋的寒意!
狠!
太狠了!
這已經不是戰爭,而是一種極致殘酷的,針對一個種族,一個宗門的,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淩遲!
殺人,不過頭點地。
而陛下要的,是誅心!
是要將敵人的驕傲、尊嚴、信仰,連同他們的血肉之軀,一同碾碎成泥,再讓他們親眼看著自己這灘爛泥,是如何被踩進塵埃裡的!
“臣……明白了。”
白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那雙冰冷的眸子裡,第一次燃起了除了殺戮之外的,一種名為“興奮”的火焰。
這種玩法,比單純的坑殺,有趣太多了。
韓信與呂布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法掩飾的震撼。
他們終於理解了陛下那句“你們都隻猜對了一半”的真正含義。
他們的格局,依舊停留在“戰勝敵人”的層麵。
而陛下,從一開始,想的就是如何“玩死敵人”!
“此戰。”
蘇毅的聲音,再次恢複了那份不帶任何情感的冰冷,仿佛剛才那番魔神般的宣言,並非出自他口。
“白起為帥,總領北境所有戰事。”
“韓信為副帥,輔佐白起,行軍布陣。”
“呂布,率並州狼騎與三千玄甲軍為先鋒,但,你的任務不是衝陣,而是……驅趕。”
呂布一愣:“驅趕?”
“對。”蘇毅的指尖在輿論圖上,天虞國的疆域上,畫了一個圈。
“把他們趕回來。”
“朕要白起的大軍,堂堂正正,踏進天虞國的國都!”
“朕要在那青玄宗的眼皮子底下,在那天虞國都的王城之上,對這些俘虜……”
蘇毅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一個合適的詞語。
最後,他吐出了兩個字。
“授勳。”
第794章仙師,且看我一戰定乾坤!
“授勳?”
這兩個字,讓殿內所有的智謀與殺伐,瞬間凝固。
連思維最天馬行空的賈詡,都徹底跟不上蘇毅的思路了。
在敵國國都,給敵國的俘虜“授勳”?
這是何等荒謬,何等……瘋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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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著龍椅之上,那張平靜得不起一絲波瀾的臉,沒有人敢質疑。
他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天虞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