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沒有鼓號,沒有喧嘩,隻有一千雙戰靴踏在青石板上,發出的整齊劃一、如同一個人的心跳般的沉重悶響。
街道兩旁的百姓、商販,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呆呆地看著這支黑色的洪流從眼前經過。那些平日裡歪歪扭扭、吊兒郎當的巡城京營兵痞,此刻更是看傻了眼,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們見過禦駕出巡的威儀,見過大軍凱旋的喧囂,卻從未見過如此紀律嚴明、殺氣內斂的軍隊!
這支軍隊的存在本身,就是對那些嘲笑朱平安“落魄離京”之人,最響亮、最有力的一記耳光!
厚重的京城大門在身後緩緩關閉,那巨大的聲響,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門內是繁華與陰謀,門外是未知與征途。
朱平安勒馬回望,那座巍峨的城池在他眼中迅速縮小。他的目光裡再無一絲留戀,隻有如同火焰般燃燒的野心。
官道上,塵土飛揚。
賈詡策馬趕上,與朱平安並行,那雙總是半眯著的眼睛裡,壓低了聲音:“殿下,在京城,縱有萬般陰謀,終究要守著陛下麵前的規矩。出了這城門,規矩就成了廢紙。想殺人的人,不必再遞折子,隻需遞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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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何在一旁聽著,默默點了點頭,這正是他所擔憂的。
話音未落,一名錦衣衛斥候從前方飛馬回報,在馬前三丈處利落滾鞍下馬,動作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單膝跪地,聲如洪鐘。
“啟稟殿下!前方十裡坡,發現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四位殿下的儀仗,攔住了去路!”
此言一出,隊伍前端的幾位核心人物神色各異。蕭何眉頭緊鎖,首先想到的是行程延誤;荀彧則若有所思,揣摩著此舉背後的政治意味;狄仁傑的目光落在斥侯的臉上,似乎在分析他話語中的每一個細節。隻有李元芳,什麼也沒想,隻是默默地將手搭在了鏈子刀的刀柄上。
隊伍後方,那一千名戚家軍士卒聞言,卻無一人交頭接耳,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改變。他們依舊保持著行軍的姿態,沉默如鐵,仿佛前方攔路的不是皇子親王,而是四塊擋路的石頭。
這便是戚繼光練出的兵,令行禁止,心如磐石。
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濃濃的、名為“羞辱”的味道。所有人都明白,這是那幾位皇兄精心準備的落井下石,是來撕下朱平安最後一點皇子顏麵的。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朱平安的臉上沒有絲毫怒意。他甚至饒有興致地抬手,示意整個隊伍放緩腳步。
他遙望著前方那片山坡的輪廓,嘴角竟緩緩勾起。
“賈先生,你看,我說什麼來著。”
賈詡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
“這不就是你說的‘刀子’麼?隻不過,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的。”朱平安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輕鬆,仿佛在談論一件趣事,“人家兄弟情深,怕我路上寂寞,巴巴地趕了這幾十裡路來送行,咱們總不能辜負了這番美意。”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戚繼光,朗聲道:“戚將軍,傳令下去,全軍原地休整一刻鐘,喝口水,潤潤嗓子。待會兒,咱們還得謝謝幾位殿下的‘厚禮’呢。”
“遵命!”戚繼光抱拳領命,轉身傳令,眼中閃過一絲戰意。
蕭何看著朱平安的側臉,心中那點擔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期待。他這位殿下,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化被動為主動,將死局走成活棋的能力。
朱平安勒住馬韁,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自語,那聲音冰冷而又帶著幾分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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