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沉默地站立著,五萬人,卻仿佛隻有一個呼吸,一聲心跳。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鏽與皮革混合的味道,更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周遭的空氣都變得粘稠而冰冷。
他們的眼神,沒有尋常士兵的靈動或畏懼,隻有一片死寂般的漠然。
那是被最嚴酷的紀律與最殘酷的訓練,磨去了所有個人情感之後,留下的,對命令的絕對服從。曾經桀驁不馴的鎮南軍降卒,在這裡被敲碎了傲骨,又在血與火中重塑了軍魂,他們的眼神比那些景雲青壯更加凶狠,也更加沉寂!
可在那死寂的深處,又隱藏著一股被壓抑到極致,隻待一聲令下,便可瞬間噴發焚儘萬物的火山般的力量!
他們,就是南征大都督嶽飛與兵部尚書戚繼光,以五萬景雲青壯和三萬鎮南軍降卒為基石,用最嚴苛的戚家軍練兵法和最殘酷的末位淘汰製,在三個月內用血與汗,鍛造出的無敵王師!
背嵬軍!
立於軍陣之前的,正是身披暗金重鎧,目光沉靜如山的大都督嶽飛。他僅僅是站在那裡,整支軍隊的煞氣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凝而不散。
而在他的身側,是一名新出現的年輕將領。
那將領一身白袍銀甲,在肅殺的玄黑軍陣中,宛如鶴立雞群,卻又毫無違和感。他手持一杆畫著繁複紋路的方天畫戟,戟刃在晨光下流轉著令人心悸的寒芒。他未曾言語,但眉宇間的英氣與睥睨之姿,讓每一個看到他的老兵,都不由自主地心頭一凜。嶽飛的目光偶爾掃過他,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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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朱平安麾下,新添的無雙猛將,先鋒大將——薛仁貴!
“陛下駕到——!”
隨著趙福全的一聲高唱,朱平安身著一身輕便的黑色龍紋勁裝,在一眾錦衣衛的簇擁下,大步走來。
他看都未看那輛可以庇護他安全的玄鐵戰車,徑直翻身上了一匹通體漆黑的戰馬,目光如電,掃過眼前這片一眼望不到頭的鋼鐵森林,胸中豪情萬丈。
巡視?安撫?
不!
這就是他的劍!是他即將用來撬動整個天下,砸碎舊有秩序的,第一塊無堅不摧的基石!
他猛地抽出腰間天子劍,劍鋒遙遙指向江南方向,不再是平靜的宣告,而是發出了震動九霄的怒吼!
“出發!”
“吼——!!!”
五萬背嵬軍,仿佛是積蓄了三個月的力量在這一刻轟然爆發,他們同時用武器的末端重重頓地,發出了山崩海嘯般的齊聲怒吼!
“吼!”
大地,在他們整齊劃一的動作與驚天動地的怒吼之下,劇烈地顫抖!
遠處負責觀禮的百官,隻覺得一股混雜著鐵與血的狂風撲麵而來,嚇得麵無人色,連連後退。
這哪裡是南巡!
這分明是一場史無前例的武裝示威!他要用這支無敵之師,一路碾壓過去,將江南所有搖擺不定的人心,所有潛藏的不臣之念,徹底碾碎成渣!
大軍開拔,煙塵滾滾。
然而,就在大軍行至泰昌與江南交界之處時。
一騎快馬,卷著衝天的煙塵,從南方亡命般疾馳而來,戰馬悲鳴著倒在陣前,馬上的信使渾身是血地翻滾下來,連滾帶爬地跪倒在朱平安的馬前,聲音淒厲,充滿了絕望!
“報——!”
“陛下!八百裡加急!江南急報!”
“負隅頑抗的廬江、宣城等三城餘孽,竟……竟聯合起來,斬殺了朝廷派去招安的使者!”
信使顫抖著抬起頭,臉上滿是悲憤與驚恐,他高高舉起一卷從敵城用箭射出的,帶著血跡的檄文!
“他們……他們還將使者的人頭高懸於城樓之上,並……並公然掛出旗號……”
“清君側,誅奸臣!”
話音落下,周遭的將軍們勃然變色,殺氣瞬間沸騰!
然而,馬背上的朱平安,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意外與憤怒。
他隻是緩緩低下頭,看著那份血色檄文,嘴角,竟勾起了一抹冰冷而又充滿期待的笑意。
“甚好。”
“朕正愁師出無名,爾等……便將最好的理由,送到了朕的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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