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隻剩下陳北、韓誌遠與趙守業三人。
昏黃的光線從破窗紙洞漏進來,映著浮塵。
“王先生,”趙守業歎了口氣,聲音低沉下去,
“您想問商國公的事,想聽‘實在話’?”
趙守業覺得這背後的事,王維這個小的探花郎未必能承擔的起。
陳北明白趙守業的意思,士農工商雖然商排在最後,可天下人就沒有不愛錢的。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其實這是千年來儒家最大的陽謀,若非儒家固執,王朝何來更迭罔替的那麼頻繁。
商國公如今既代表士又代表商,而像商國公這種官商勾結不在少數。
“趙掌櫃你請說!我王維今日既然來了,就沒有怕的道理!”
‘商國公能夠圈地坐等金陵地價上漲狠狠撈一筆,不顧百姓死活,足以證明他不是什麼好鳥,甚至可能比太師還可恨。’
趙守業看望向窗外那片擁擠破敗的棚戶,眼神幽深,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那是永昌15年的三月初三,
”趙守業的聲音乾澀,像在磨砂紙上緩緩拖動,“
商國公府的人,就在南城最大的空場上,搭了高台,鋪了紅毯。
管事的是府裡一位姓吳的管家,白白胖胖,見人就笑,一臉和善說話滴水不漏。”
五年前的南城,雖不富庶,卻也煙火鼎盛。
青石板路被歲月磨得光滑,兩側是密密匝匝的院落,孩子的跑鬨聲、婦人的吆喝聲、挑擔貨郎的鈴鐺聲,終日不絕。
空場上,幾乎南城一半的住戶都來了,擠擠挨挨,伸長脖子望著台上。
趙守業那時還在街口的綢緞莊做賬房,下了工也擠在人群裡湊熱鬨。
吳管家站在台上,一身簇新的寶藍綢衫,聲音極大:
“各位南城的父老鄉親!天大的喜事啊!朝廷體恤民生,商國公仰承聖意,要幫咱們南城舊貌換新顏!
看見那圖沒有?”他手一揚,身後兩名小廝唰地展開一幅巨大的工筆彩繪。
圖上,亭台樓閣,街道筆直寬闊,商鋪林立,綠樹成蔭。
與他們此刻居住的擁擠舊巷,宛如雲泥之彆。
“以後,咱們就住這樣的房子!”吳師爺紅光滿麵,
“國公爺仁義,知道大家搬遷不易,所以——雙倍補償!”
台下嗡一聲炸開。
“雙倍?真的假的?”
“圖上那房子,真給我們住?”
“啥時候搬?啥時候能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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