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寨中心有一棵巨大的榕樹,枝繁葉茂,氣根垂落如林,是寨民們日常聚集、交易、閒談的場所。江易辰與姬瑤漫步至此,尋了一處售賣當地山貨和簡易吃食的攤位坐下,要了兩碗冰涼的木薯涼粉,看似隨意地聽著周圍的交談。
攤主是個皮膚黝黑、笑容憨厚的中年苗家漢子,手腳麻利地為他們端上涼粉。
江易辰舀了一勺涼粉,狀似無意地問道:“老板,聽說你們苗疆的巫蠱之術很是神奇,能救人也能害人,可是真的?”
他話音剛落,原本還帶著笑意的攤主臉色驟然一變,眼神裡閃過一絲驚慌,連忙擺手,壓低了聲音用帶著濃重口音的官話說道:“客人可不敢亂說!蠱神娘娘的事情,不能隨便議論,要招禍的!”
旁邊幾個原本在閒聊的苗人也都停下了話頭,目光警惕地掃過江易辰和姬瑤這兩個明顯是外鄉人的麵孔,眼神中帶著疏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隨即紛紛起身,快步離開,仿佛避之不及。
隻是簡單的一句詢問,竟讓這熱鬨的榕樹下瞬間冷清了幾分。
姬瑤與江易辰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凝重。此地苗人對“蠱”之一字的忌諱,遠超他們的想象。
江易辰不動聲色,將幾張大額紙幣壓在碗下,語氣平和地對那緊張的攤主道:“老板莫慌,我們隻是好奇問問。實不相瞞,我們家中有人得了怪病,渾身起紅疹,精神不振,看了許多醫生都查不出原因。有人猜測,或許是……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們聽聞苗疆有能人異士,或許能解此厄,所以才冒昧前來打聽。”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既點明了來意求醫),又隱去了耀辰公司的背景,顯得合情合理。
攤主看著碗下那遠超涼粉價值的鈔票,神色緩和了一些,但依舊謹慎地左右看了看,才湊近些許,聲音細若蚊蚋:“客人,你們這症狀……聽著確實有點像是‘中了招’。不過,這種事情,尋常人根本不懂,也不敢碰。”
他頓了頓,眼中露出一絲敬畏:“要說我們白鳥寨,乃至這方圓百裡苗疆,真正懂這個,而且或許願意管一管外麵人事的,恐怕隻有住在後山‘落月澗’的蠱婆婆了。”
“蠱婆婆?”江易辰適時露出好奇之色。
“嗯。”攤主點頭,“蠱婆婆是咱們寨子,不,是這片區域最年長、最受尊敬的蠱師。她老人家醫術……呃,那個手段很高明,寨子裡有人被毒蟲咬了,或者得了邪病,都是去找她。但是……”
他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蠱婆婆脾氣很古怪,常年獨自住在落月澗,幾乎不見外人。尤其是你們這樣的外鄉人,她老人家更是不喜。前些年有幾個外麵來的什麼專家教授,想去找她請教,連澗口都沒進去就被攆出來了,還差點被澗裡的毒蟲給咬了。”
攤主好心勸道:“客人,我看你們還是去大醫院再想想辦法吧。落月澗那地方,邪門得很,毒蟲瘴氣遍地,沒有蠱婆婆允許,外人進去就是找死。而且她老人家肯定不會見你們的。”
得到了關鍵信息,江易辰也不再追問,道了聲謝,便與姬瑤起身離開。
走出榕樹籠罩的範圍,陽光重新灑落。姬瑤輕聲道:“蠱婆婆……看來,要想了解蠱毒,甚至找到解藥,這位蠱婆婆是繞不開的關鍵人物。”
江易辰目光投向寨子後方那雲霧更深、氣息更顯幽邃的山巒方向,點了點頭:“脾氣古怪,不見外人麼……無妨,總要試試。既然來了,這落月澗,無論如何也得走上一趟。”
打聽到了目標,但前路顯然布滿了荊棘。這位深居簡出的蠱婆婆,是他們解開蠱毒之謎,乃至探尋天醫血脈感應的第一個,也是至關重要的關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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