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後來……為什麼又要對她們那麼苛刻?”
冉秋葉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就叫‘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何雨柱的眼神冷了下來。
“我救她們,是我的‘德’。她們欠我的,就必須用‘直’來還,一碼歸一碼。如果我救了她們,又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們,那不叫善良,那叫愚蠢。”
“我隻會培養出一家子理直氣壯的白眼狼,隻有讓她們知道疼,知道怕,知道活下去的每一口飯都不是白吃的,她們才能真正地被改造。”
冉秋葉怔怔地看著何雨柱,她被這番理論徹底震撼了。
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是“與人為善”,是“寬容待人”,但何雨柱的這套“叢林法則”,卻讓她覺得……異常的真實,也異常的通透。
“我明白了。”
冉秋葉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裡充滿了崇拜的光芒。
“柱子,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有你這句話,我這傷,就算沒白受。”
何雨柱咧嘴一笑,心裡暖洋洋的。
冉秋葉重新拿起棉簽,為何雨柱仔細地塗上藥膏,然後用乾淨的紗布包紮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在這次坦誠的交流後,變得更加親密無間。
與此同時,院角那間陰冷的柴房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秦淮茹將自己身上那件單薄的棉襖脫了下來,蓋在了兩個女兒身上,自己則隻穿著一件毛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門被推開,棒梗端著一個豁了口的碗走了進來。
碗裡是兩三個白麵饅頭,還有一些吃剩下的大鍋菜。
“媽,吃飯了。”
秦淮茹接過碗,看著棒梗,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棒梗從口袋裡又掏出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在爐子邊烤得有點焦黃的饅頭。
他把饅頭塞到還在睡夢中的小當手裡。
“這是我偷偷藏的,給小當的。”
棒梗小聲地說。
“你……”
秦淮茹看著兒子,心裡五味雜陳。
就在這時,躺在另一頭草堆上的賈張氏,像聞到腥味的貓一樣,猛地坐了起來,伸手就想去搶小當手裡的饅頭。
“好你個小兔崽子!吃獨食!快給我!”
棒梗卻像一頭被激怒的小狼,死死地護住了妹妹。
“這是我妹妹的!何叔叔說了,你今天活沒乾好,差點連飯都沒得吃!你還想搶小當的?”
“反了你了!你敢這麼跟你奶奶說話?”
賈張氏氣得想打人。
“你彆碰妹妹!”
棒梗鼓起勇氣,大聲地喊道。
“行了!都彆吵了!”
一直沉默的秦淮茹,突然開口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
“讓他吃!那是棒梗自己省下來的!你想吃,明天就把院子掃乾淨點,把磚頭敲利索點!”
這是秦淮茹第一次,主動用何雨柱的規矩來壓製自己的婆婆。
賈張氏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兒媳婦和孫子,感覺這個家,已經徹底不是她說了算了。
何雨柱和冉秋葉在屋裡,將外麵的爭吵聽得一清二楚。
冉秋葉有些擔憂地看著何雨柱。
何雨柱卻隻是勾了勾嘴角,淡淡地說道:“狗咬狗,一嘴毛,挺好的!”
冉秋葉看著何雨柱那張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莫測的側臉,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個男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將這個混亂的四合院,雕刻成想要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