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處理結果，比殺了易中海還讓他難受。
技術評級，那是一個工人的命根子，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從八級降到七級，不光是工資待遇的降低，更是對他一輩子努力的全盤否定。
易中海聽到這個宣判，兩眼一翻，雙腿一軟，竟直挺挺地朝著後麵倒了下去。
但這一次，沒有人去扶他。
所有人都像躲避瘟疫一樣，默默地讓開了一條路。
何雨柱冷眼看著這一幕，並沒有就此罷休。
他要的是，一勞永逸。
“廠長。”
何雨柱開口了。
“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我也有個小小的請求。”
“你說，你說！”
李副廠長現在隻想趕緊安撫好何雨柱。
“我這房子，是救人之後跟秦淮茹同誌達成的協議，我出錢出力，幫她家重建。但是，總有那麼些長舌婦在背後說三道四，影響很不好。”
何雨柱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人群中的幾個婆娘，嚇得她們趕緊低下了頭。
“我希望，廠裡能給我出個證明，證明我這個工程是合情、合理、合法的災後重建項目。也算是，堵住某些人的嘴了。”
這要求看似簡單，實則歹毒。
有了廠裡的官方證明，這房子就等於蓋上了“合法”的戳。
以後誰再敢嗶嗶一句，那就是跟廠裡作對。
而且，這房子的歸屬權，也就徹底跟他何雨柱綁定了。
“沒問題！這完全沒問題！”
李副廠長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不光是重建，這是廠裡對英雄的褒獎！我回頭就讓後勤科給你批條子，缺什麼材料，直接去廠裡領！算廠裡支援你的！”
李副廠長這是要借坡下驢，把壞事變成好事，既安撫了何雨柱，又給自己撈了個“愛護英雄”的好名聲。
“那我就謝謝廠長了。”
何雨柱這才露出一絲笑容。
事情處理完畢，李副廠長和李衛國帶著像條死狗一樣的易中海，在一片鄙夷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離開了四合院。
一場天大的風波，就此平息。
秦淮茹還呆站在原地，渾身像被抽乾了力氣，不住地顫抖。
剛才當眾喊出那番話，已經耗儘了她所有的勇氣。
她不敢去看何雨柱，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何雨柱瞄了秦淮茹一眼，緩緩的走了過來。
秦淮茹的頭埋得更低了，像一個等待宣判的囚犯。
何雨柱沒有說“謝謝”，也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
隻是低頭看了一眼秦淮茹那雙在冰水裡泡得又紅又腫，甚至已經開始開裂的手。
沉默了片刻，何雨柱用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純粹是安排工作的語氣說道：
“從明天起，你不用再碰涼水了。”
秦淮茹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何雨柱。
“去廚房跟棒梗一起，學著幫我切菜，打理食材。”
何雨柱的目光平靜如水。
“你的這雙手，廢了太可惜。做菜，比洗衣服值錢。”
說完，他便轉身走回了工地，隻留下秦淮茹一個人呆呆地愣在原地。
她看著自己那雙已經不成樣子的手，又看了看何雨柱那高大而冷漠的背影，眼淚再一次無聲地滑落。
但這一次，淚水裡除了屈辱和悲涼，似乎還多了一絲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